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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健民访谈录:大胆假设小心投资






[日期:2012-11-21] 来源:《艺术品鉴》杂志   作者:佚名 [字体: ]

几万件是有了。从学徒到今天。学徒九年,每天洗东西二十件。我师父是天天买,整天滚动着。我师父很有性格,每件东西都要洗干净。他说过三个词——收藏“真”、“精”、“新”——东西要干净、完美、漂亮才提供给客人。我是他的大徒弟,当时也没有人帮我洗,只能我天天蹲在地上洗。当我有师弟、师妹的时候,我可以交给他们洗,但是师父不放心,必须得我洗,我洗了九年。吃亏就是福,我吃了很多亏。最多的时候有九个师弟妹,我说一句话就有八个人帮我做事情,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来做。他们出了事我来扛,骂就骂我一个。过去很苦,一回家就哭,因为被师父骂得狗血淋头。我有一个师弟,真是蠢得不能再蠢。有个美国客人委托我们在香港苏富比买了个汉代纸镇,花了三十万。一九七七、七八年的香港,三十万,等于现在三千万了。我们拍完了以后,带了一大堆盘子、碗回公司,然后把纸一拆放架子上。我半夜两点睡觉,回想今天做事的整个过程,怎么不见那个纸镇?公司的架子,放了什么东西,怎么没有那个东西?我吓得整个跳起来,因为是我师弟清理的!打电话给师弟问那个东西,师弟说“不知啊”。我离公司很近,马上跑回公司,打开架子一看,真没有。就开始追垃圾,垃圾车已经开走了,又追到垃圾站。追到大的垃圾站也没找到。一晚上没睡着,明天怎么跟师傅交待?损失几十万还讲得通,自己熬吧。怎么跟美国的客人交待?搞不好,你买了卖给别人了啊!诚信,是一千万、一个亿都买不回来的。你真的扔了?人家会相信你?你那么一个资深的经纪人,我那么信任你,找你帮我买件东西,回头你帮我扔了?第二天九点钟,我坐在公司等师父回来,说“我不好,我扔了,一直追、追到哪里、哪里,所有的兄弟半夜起来翻垃圾!”我这个大师兄真不容易,要帮这些小师弟扛。骂就骂我呗,骂完了我再去跟美国客人解释。最后还是真诚打动了这个美国客人,用我这半桶水的英文。

 

  传说中的“官钧窑大家”

 

  听说您在香港和大陆在做艺术品展览方面的事情,比如您在禹州钧官窑博物馆布展的一批钧官窑完整器,据说有十余件,令人震撼。您被网民称为“官钧窑器收藏大鳄”、“钧官窑收藏全球第一人”。翟先生真是一位“多面手”,鉴宝、收藏、经纪、布展,您还有哪些工作是我们没有涉及到的?

 

  禹州的展出,也是我们为当地老百姓做的一点好事吧。这是个官钧窑的博物馆,必须有像样的东西,刚好都是瓷片,没有整器。那个博物馆正好也有好朋友,在开幕的那天希望有好的整器展出。两年前我就答应了做这个事情,禹州因此要给我个“好市民”称号。为了这个重要的事情,我全世界去借,借了五十三件。有人说我是“官钧窑大家”,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去问人借的。每件东西都价值连城,我要负责所有进出安全,包括破损。我一个人扛。五十多件,大概几个亿,展出一年。

 

  您办其他的展览,不都是为了公益吧?

 

  不是。这个是一个公益了。我们的另一个博览会,从零二年成立,一开始是在香港做,每年都在香港做一个。这个国际中国古玩博览会,是我一手一脚开始的。七几年我就开始跑英国,英国就有传统的百年以上的这种古玩博览会。我觉得博览会这种形式很好,首先是可以交易的。你展出的这件东西,我喜欢的话,可以马上跟你交易,谈价钱。跟拍卖不同,拍卖不管你怎么喜欢,明天拍,拍之前都不是属于你的。必须跟人打架,打完了才能属于你,可能打得你吐血了你还买不到。这种博览会、这种现场交易是件很好的事。我从十几岁开始,就希望在大陆或者香港能够办这样的博览会,这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梦想。我在行里几十年了,再加上国内这几年对于收藏的大变动,还有香港的经验那么成熟,于是我想要走出来这一步,拉头做这座桥梁。我跟太太商量,这种累活吃力不讨好,咱们干不干?我太太很支持。我其实不是为我,如果要借这种展销会赚钱,不如我卖两个碗。这事吃力不讨好,为什么?这种平台,号召全世界的古董商来展览,人家赚钱我们高兴,人家赔钱我们担心。人家花了钱才租你的场地,无形中我们有种责任,首先希望他们不要赔。来十天,吃喝、租场地,都要钱。所以我们就无形中有种责任,希望大家能够做得好。零二年我们成立公司,零三年碰到“非典”,没做。零四年开始在香港做。很多参展商希望能够到大陆做,直接到大陆做。我也满足大家,开始在太原做,做了两届。当地政府很支持。但是压力太大了,对我们整个团队、整个公司来说。全世界的参展商,所有东西都寄到香港,由我们带到国内,这个活没法干。第一次两百箱东西,怎么运到国内?又是进出海关,又是申报打火机。两百箱,几千件东西啊。从香港到大陆,坐飞机得补五十万超重费。我们收每个摊位租金才几万块钱,怎么做?只能坐火车,从香港直到北京。两百箱,十个人,每个人管二十箱,把火车的包房都包完了。好不容易到北京,过海关、贴封条,还是很顺利的状态。但是火车上人流量太大了,来来去去,少一件东西都没法面对——那种压力太大了。没有保险——没有保险公司敢保。东西离开香港的仓库,进了大陆,上了火车就断了保险,得到了目的地进了展场才有保险。路途上的压力太大了。第三届在东莞做,结果也是一塌糊涂。最后就没法再办了,还是回到香港了。排了七年队,终于进了会展中心。这次展览很成功,大家一片夸赞声。但被偷了件小东西,中央台也报到了。就因为上了中央新闻,东西才追回来了。偷东西的是个广州女人,她看到都上中央新闻了,吓着了。然后打长途电话给我们,说丢失的杯子在她手里,她想还给我们,怎么办?理由不用解释了,我们找人去拿吧。我们通知被偷的参展商,该公司刚好有个员工在上海,这位员工从上海飞到广州,按指示找到藏东西的超市的密码储物箱,打开一看,除了那个杯子,还有几千块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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