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进拍卖场,那就跟进潘家园没区别——捡漏儿!他们经常在拍卖场上能把起拍价漏数几个零,100万的东西,他敢报价1万1,后面人喊105万,等他大爷听明白了自己少数了两个零,便悄悄骂一句:‘傻X!’将号牌往屁股底下一垫——免得大爷着凉!然后别人每成交一次,他就用鼻子哼一声、用嘴巴骂一句‘傻X’……拍卖结束了,你猜怎么着,看着别人付款领东西,他大爷斜着眼睛给每个人送上一句:‘全是垃圾!’……”
“你看过浙江老板买东西没有?全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生怕叫别人知道了。有一回,就在首都机场,一个浙江老板从英国买回来一件乾隆官窑粉彩瓶,下飞机叫小偷给盯上了,调了包。侥幸没出机场小偷就被警察逮住了,警察问那个浙江人:‘东西是您的?’‘是的……’‘从国外买回来的?’‘是的……’‘是贵重物品吗?’‘是的……呵不对不对,不是的……’‘呵,不是您的?’‘是的……’‘不是您的东西您喊什么?’‘不是不是,我是讲东西是我的,但是不是贵重的……’‘哦,我明白了,是您在国外旅游带回来的普通工艺品!’‘是的……’警察这会儿好不容易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既然是一件不值几个钱的工艺品,他让小偷‘写一份深刻检查,走人!’这下子浙江老板又急了,连声喊:‘不是的、不是的……’警察给搞懵了,耐着性子说:‘您这位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儿是的,一会儿不是的?’你猜猜那个浙江老板怎么讲?他急了,又一口气连说了好多‘是的不是的’,最后气急败坏地跟警察摊牌:‘你只管抓小偷好啦,管什么我的东西贵重不贵重、是的不是的?我告诉你呵,放跑了小偷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泄漏了我的商业机密你也是要负经济赔偿责任的!你知道我这只瓶子花多少钱买的?200多万美金,你算算,差不多1400万人民币哦,你拿一辈子工资赔我都不够的哦’……”
老板们就这样东西南北中地调侃着,大有“数风流人物还看晋中豪杰”之意味。
下午,山西富豪车队进入北京,来到纳高公司安排好了的贵宾楼。张先民一进门就碰上了北京新闻界的一位朋友,他是来采访这次预展活动的,一见张先民他们就大声喊道:“噢,煤老板来啦!”接着,这位记者夸张地拥抱了每一位走下富豪车队的煤老板。
曾经有一段时间,张先民最恨别人管他叫“煤老板”,尽管朋友们也习惯了这样自称或互称,但是再恨也不管用!你的钱再多,在皇城根儿那帮“爷们儿”的眼里,还有在那些“王八蛋记者”的笔下——张先民多次背后这样骂媒体——不管煤老板们有多少钱,也无论他们花钱整了什么高等学历,可即便用进口香皂也洗不掉他们大脑里面的煤渣。可平心而论,人家也不是无中生有。不要说别人,就连张先民他们当初给自己的公司取名字,大多也是八九不离十、三句不离本行。什么“黑金公司”、“金煤集团”,“乌宝有限……”绕来绕去,最终却还是逃不过一个“黑”。所以后来也就认了,煤老板就煤老板吧,总要比爷爷、父亲辈儿被人叫做“煤黑子”好听!
稍事寒暄,张先民一行便随着展会工作人员进入各自房间。
4月16日中饭后,张先民一行在预展主办方工作人员一对一的陪同下,进入了展览大厅。要说起日耳曼人,那还真叫实在。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山西富豪,他们来北京搞预展,主要攻关目标之一就是山西的煤老板们。一家京城小报的记者在事后的报道中调侃说:“……从这次展览的布局看,似乎特别关照来自山西的客户群,就连设在北京国际俱乐部饭店里面的展览大厅,主色调都渲染得像一座煤矿——紫黑色的天鹅绒地毯、全黑的凹凸面壁纸,几十盏悬挂于不同角度的射灯在清一色乌黑的灯罩掩护下,将一束束透亮的暖白射线聚光在大厅中央高大透明的玻璃展柜里,50多件幽远、神秘的古老文物,不遗余力地朝参观者反射出高贵、诱人的光芒。”
典型的德国式幽默!典型纳高风格的行为艺术!一走进这个展厅,这里的布局就毫不吝啬地让人联想起两年前挺拔在斯图加特中心火车站上的“中国泰坦尼克号”沉船,还有那9天9夜醉人心魄的击破吉尼斯世界记录的角逐。
一次巨大的成功可以激励千百次跟进者的尝试,规模较小的纳高拍卖并没有因为它对中国这只醒狮姗姗来迟的关注而放弃这个东方战场,相反,它以上演中国童话的方式——乌龟与兔子赛跑——坚忍不拔地挺进正在经济上崛起的中国,向世界拍卖行业的龙头老大苏富比(微博)与佳士得(微博)发动了一场远离本土的商业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