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来,福建陶瓷业走上了新的发展时期,传统产品重见天日,创新品种大放异彩,陶瓷厂如雨后春笋,蒸蒸日上,外销产品日益增多,销售地区不断扩大,仅德化县的瓷器就先后销售五大洲八十个国家和地区。为全省对外贸易的一项重要商品,在中国陶瓷工业上也占有重要的位置。
福建瓷器质地细腻光润,色泽洁白明亮,制作精巧,造型雅致,纹饰美观大方,品种配备齐全,有各种贴花、彩花、喷花、印花装饰的日用瓷;有釉花绚丽艳美、造型多样的陈设瓷以及精工细作、栩栩如真的瓷雕。德化的“三朵金花”(象牙白瓷、高白度瓷和传统瓷雕),建阳的兔毫盏纹黑釉瓷,南平的油滴盏,福州、厦门、闽清、宁德、古田、龙溪、晋江的仿古瓷雕和器物都具有各自的风格和特色,产品琳琅满目、丰富多彩,适应国内外人民生活的需要,深受国内外市场的欢迎。
素有“福建瓷都”之称的德化县,是中国古代南方重要瓷区之一,也是中国古代外销瓷的一个重要产地。产品自宋代进入国际市场以来,历代瓷器生产和外销延续不断,全县已发现历代瓷窑遗址一百九十多处。一九七六年重点发掘的宋元时代屈斗宫窑址,全长57.1米,共有十七间窑室,出土了六千多件完、残器物,为研究中国宋元时代民窑体系瓷业生产的规模、窑炉结构、烧制工艺、瓷器外销提供了重要依据;也为研究宋元时期中外人民经济贸易和友好往来提供了实物的佐证。
建白瓷器,是中国古代外销瓷中的珍品,德化县的建白瓷,它无需外加色彩的装饰,仅以其如脂似玉的瓷质、莹润晶洁的釉水就足以令人一见动心,爱不释手。其瓷质滑腻坚致,洁白中微见淡黄,纯净无瑕。釉层莹厚与瓷胎密贴,浑然一体,难以划分。其釉色光如绢,典雅隽永,饶有余韵,耐人寻味。在光线映照透视下,通体呈现半透明的乳黄或牙红色泽,故国外称之为“象牙白”、“奶油白”、“乳油白”、“天鹅绒白”、“猪油白”,有的称之为“假玉瓷”,略显牙红色近似幼婴嫩肤的还称为“孩儿红”。国际鉴赏家推崇建白瓷为中国白瓷的代表,称为“中国白”,赞誉为“国际瓷坛的明珠”。
根据考古发现,德化的建白瓷萌芽于宋元时代,明代已臻成熟,并大量生产,畅销国外,其生产的各种瓷塑及杯、炉、壶、瓶等各种器物,都精巧雅致,别具一格,国内外视为珍宝,不惜以高价争购。大约于清代中叶之后建白瓷中断停烧。建国以后,经过反复试验获得成功,重新投入生产。恢复生产的现代建白瓷器,瓷质可与明代产品相媲美,釉面的晶莹度甚至略胜于明瓷。而且现在采用特殊电窑烧成,工艺科学,效果更为稳定、理想。具有明代特色。艺术造型精美的《仿明荷花杯》(如图185)《梅花杯》、《夔纹把耳杯》、《六足牛头尊》、《兽耳三足炉》和《观音》等各种优秀传统产品,都在继承传统造型技艺的基础上,又充分发挥脂玉特质,为中外人士所珍注,1980年荣获轻工部优质产品证书。高雅精美的芭蕉、羊头,牡丹、双风花瓶和“青春”建白艺术瓷,均被选为国家礼品瓷。其中为首都人民大会堂特制的一批建白茶具,更是深受各界的赞赏。
图185.仿明荷花杯现代 高5.0cm 口径9.5cm 福建省德化瓷厂
福建瓷塑历史悠久,元代已很盛行,明代达到一个新的艺术高峰。瓷塑艺人群起,形成了自己的技法和风格,在中国瓷塑艺苑中独树一帜,被国际上誉为东方艺术的精品。明代德化民间雕塑艺人何朝宗,是一个具有多种雕塑艺术才能的大师,他所雕塑的各种瓷《飘海观音》(如图105)仪态宛然,栩栩如生,脸容秀丽,端庄慈祥。坐者庄严肃穆,衣角柔和飘垂,配以岩石、莲花为座,令人一见生敬;立者衣袖临风飘拂,超凡出俗,俨然驾云渡海,确有陵波微生,飘忽若仙之感。他所雕塑的各种神仙佛像,线条洗练流畅,深刻锐利,形若流水行云,其高超的技艺,垂范后世,在国内外成为高贵的艺术精品。明清以来,德化瓷塑名手以各自的风格特点和技法名驰一时,陈伟的手法圆润柔和、清秀隽脱,有如蜡凝脂聚;许良西则追求工整匀称,善加珠饰,工求华丽;苏学金善于捏塑,擅作瓷花、工雕仕女。诸家虽各有所长,但都着力于脸部神情的细致刻划和整体造型,在衣纹处理上也颇讲究,形成了德化瓷塑造型精巧美观,人物形神兼备,衣纹深秀洗练,线条潇洒流畅的艺术风格。
图105.飘海观音明 高45.5cm 底长14.5cm 德化窑 福建省泉州市文管会
福建瓷塑的传统题材十分丰富,由于受宗教艺术的影响,神仙佛像占着很大的比重。仅德化的一项瓷观音就有数十种不同姿态造型,大小规格达二百余种,从明代以来,它始终成为德化瓷塑的传统代表产品。其它历史人物、民间传说和各种动物、花鸟、盆景的雕塑取材之广,品种之多,也不胜枚举。
新中国成立以来,福建瓷塑在继承传统优秀工艺的基础上,有了新的发展。现在德化生产的各种历史传统题材的产品达三百九十多种,各类姿式和规格的瓷观音一百多种,大的高达1.70米,庄严肃穆,气势磅礴;最小的只有5厘米,清逸隽秀,犹如掌上明珠。《披坐观音》(如图188),淡装素裹,超凡脱俗;《善才观音》,温文尔雅,端庄娴静;《坐岩观音》,凝神贯想,若有所思;《骑狮观音》,驾驭猛兽,力量超人:《送子观音》,温暖和善,慈祥感人;《多手观音》,手持法宝,惩邪镇静。弥勒瓷雕,再现了“大腹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的逼真形象,见了使人可笑可亲。具有浓厚地方特色的福州瓷雕,近几年发展较快,其中仿《仿五代女侍俑》(如图182),《仿五代男侍俑》、《趺坐达摩>>、《蝙蝠达摩》、《持佛观音》、《如意观音》、《荷花观音》、《坐岩观音》、《净瓶观音》等瓷雕,构图新颖、造型优美、古朴典雅。厦门瓷厂的瓷雕、罗汉、钟馗,晋江陶瓷厂的《寿星》等瓷塑,也都具有各自的风格。这些仪态各异的形象,继承和发展了“传神写意”的传统手法,无不形神兼备,动静相乘,既保持着神化的色彩,又蕴含着美好、健康、幸福的意境,给人以艺术享受和感染力。今天,这些神仙佛像,以及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再不是作为偶像被人们供奉,而是作为绝妙的艺术品欣赏、珍藏,福建瓷塑新创作的现代题材的产品也日益增多,特别是艺人们合理运用人体解剖学、发扬传统风格、吸取姐妹艺术的精华,增强了瓷塑人物造型的准确性,活现了人物的动态表情和衣纹变化,赋给福建瓷塑以新的艺术魅力。同时又利用瓷土的不同特质和配方。加上艺术装饰,使瓷塑更富于变化。建白瓷塑如脂似玉,倍加贵气;高白瓷塑,莹洁明快,格调清新;孩儿红瓷,灵光宝气,抚媚喜人;普通白瓷,素装清雅,俗而不陋;色釉瓷塑,庄严稳重,华丽多采;加彩瓷塑,绚美夺目,色泽鲜明;镀金瓷塑,璀璨雍贵,神韵感人。
图188. 披坐观音现代 通高23.0cm 底长11.8cm 福建省德化瓷厂
图182.仿五代女侍俑现代 高33.0cm 底长8.0cm 福建省福州美术瓷厂
高白度瓷是福建瓷器中一颗如玉似雪的瑰宝。德化试验成功的高白度瓷,经过国家的鉴定,其白度达到八十八点一度。它质如羊脂美玉,白如凝霜冻雪,釉面莹洁晶润,光可鉴人,胎骨坚实细腻,精薄如蛋膜,轻指敲弹。声响似银,清脆悦耳,堪称为“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的瓷珍。根据高白度瓷的特质,精心设计的各种薄胎产品,诸如薄胎杯,薄胎花瓶、薄胎笔筒等器物,均极轻巧名贵。用其制造现代瓷塑《探亲》上的凉伞,《莺莺看书》上的薄纸,其质感足可乱真;用其制造重仅三克的品茶薄胎杯,真是轻巧到了“一杯掌中品,唯恐风吹去”的程度。高白度的薄胎产品既增强了瓷质的纯美透明的白度感,同时又更加显示出高洁清新的时代特色。工艺美术设计人员充分运用了高白瓷独特的瓷质,大胆突破了历代只有模印,堆贴、浮雕花纹,不加任何色彩装饰的框框,按照产品各种不同用途进行造型画面设计,把质地美同造型美、装饰美紧密结合起来,溶为一体,达到和谐统一、相得益彰的艺术效果。
福建的黑釉瓷是宋代外销瓷中的特品。当时建阳的黑釉兔毫盏闻名国外,是福建黑釉瓷的代表,而有“建黑”之称。它和德化的建白,是闪烁福建瓷坛两颗引人注目的明珠。近几年来,恢复建窑黑釉瓷的工作,经国家有关科研部门的鉴定,无论在造型上、釉面效果上,已基本具备宋瓷兔毫盏所具有的传统风格和特点,部分产品不仅达到了形似,质似,而且还达到了神似,南平的仿宋代油滴黑釉盏也取得了可喜的成就。
福建的釉下青花瓷器是明清时期的重要产品,特别是闽南一带的釉下青花瓷曾大量远销非洲和东南亚各地。当时生产范围异常广泛,仅德化县就发现釉下青花窑址一百二十余处,青花瓷的花式丰富,取材很广,有历史故事、人物仕女、生产活动、社会习俗、自然景物和带有宗教色彩的纹饰。画面明净素雅,画风豪放朴实,构图简洁清丽,充满浓厚的生活气息,别有一番民间简朴求实的情趣,是中国民窑体系中釉下青花瓷器的代表。解放后,釉下青花这一深受国际市场欢迎的产品,相继在德化、龙溪等一些县恢复生产。
开片釉是中国传统的著名工艺产品。一九七八年以来,德化县恢复生产的开片釉瓷,继承了优秀的传统工艺,釉层饱满,开片均匀,受色调和,美观大方,使人有端庄肃穆、古博清新之感。
福建陶瓷生产历史悠久,资源丰富,质地优良,能源资料广阔,为陶瓷的发展蕴藏着无穷的潜力;同时福建地处中国的东南沿海,海外交通便捷,史称“海上陶瓷之路”,源远流长,在东南亚和一些国家中早有密切的交往,为陶瓷的外销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现在,福建正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立足于国内人民的需要,放眼于广阔的国际市场;积极发展陶瓷工业,为人类作出新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