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轨迹,是由生活中的真实故事链接的……
刚出席“孔子诞辰2560周年的庆典,又渡过了共和国的60岁华诞”当一代陶瓷人由青丝化为白雪的时候,中国陶瓷反而变得那么年轻,那么生机勃勃。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儒家文化的滋养,地域文化之间的贯通,此次活动在此地此时举办,感慨颇多,这份感慨想当然来自真实的生活。
少年磨难得真知
1960年春天,当中国陶瓷正处在“南半晴暖北半寒”的季节,我由山东工业干部学校工艺美术班,公派来到广东石湾美术陶瓷厂实习,师从廖洪标先生。初摹的《东坡赏砚》处女作至今如获至宝,这是我有生以来首次贴近了泥巴生活。
美陶厂临河,叫做东平河。周日在河里横渡,本是很惬意的活动,谁料当我游到接近对岸的时候,突然从水中冒出一只“怪兽“,因为平视的缘故惊恐中见它,角如枯树干,眼如铁铃,气息声伴着水花溅的我视线模糊。北方的娃,第一次和石湾的水牛在东平河里零距离接触,顿时胸肌发紧,叫人窒息!
祸不单行,在游回的时候,一只火轮船的汽笛声撕心裂肺,吼叫着给它让出水路!进退两难之时,那巨轮尾部划过的沟壑,一会把我推到浪脊,一会把我甩到谷底,已记不得呛了几口江水,幸亏曾良厂长闻讯赶来和他的宝贝儿子用小船把我接应上岸。方免一难。曾良厂长发怒了:“万一出事我怎么向山东人交代”!这句爱悔交加的心里话,整整萦绕我50年。翻开我发黄的日记,歪歪扭扭的记载着:“要想顺利的到达彼岸,必须躲过巨轮的冲击”,使我在南国真真切切体验了一回生活!
至于那头憨厚的牛,它并没有伤害我,反而成为我创作的素材,在我作品集里有一段关于牛的题词:“牛也力大无穷,俯首孺子不逞强,事农而安不居功,性情温驯时亦强犟,稳步向前足不踏空,形容无华,气宇轩宏。”我崇其形,爱其性,不厌处处写之。
南方风来满眼春
1960年的广东石湾镇,因为有陶艺人的魅力,诱惑着外国友人的脚步和眼球,那时我仅仅是个青涩懵懂的小伙子,一日,一群金发碧眼、袒胸露臂的意大利女郎参观美陶厂。偌大的体魄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凹陷的肚脐上点缀着闪光的纹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陶艺人神奇的泥塑。我痴迷地用脑子记录着那一组组镜头。时光荏苒,1981年5月,当我经过考核选拔,真正带着画笔和刻瓷刀亮相在西德中国艺术展会上的时候,当中国刻瓷艺术第一次走出国门进入西欧艺术殿堂的时候,中山装和西装成了艺术家自己的选择,而那些西方女性的身影肖像已跃然成为我画笔和刻刀下之作了。马克思肖像刻瓷盘被出版发表在德文版《卡尔﹒马克思》一书,载文说:“从此,中国外交礼品由刻瓷盘子,代替了那红本子。”中国的刻瓷艺术进入了国内和国际媒体视野。这只是艺术与生活的一段铺垫。
后来,我又转战去了美国、新加坡、瑞士、日本、中国香港等。丰富的国际艺术交流,积淀了创作思路;中西文化的融汇,又促使我寻找到了艺术发展的根和源——中国。
大树不生于瘠土
每逢大师们相聚总免不了一个主题:要创作一些大题材、大画面、大制作、大手笔之作问世。其实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巴浦洛夫)说过:“艺术不是充饥的面包,更不是吓麻雀的稻草人,是开启心灵的钥匙;”孔子说:“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我们的仁人先哲们,没有用浮躁之心去期盼结果,而是以从容不迫的心态,孜孜不倦的追求着过程,才给我们留下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遗产。
千年敦煌的诱惑,使大多数艺术家的巨制都蕴含着它的神韵。曾几何时,被外国列强盗去的棉,麻,布壁画,至今还陈列在异国的博物馆里,这是民族文化的痛!
我更不例外躬身于敦煌的诱惑,20年前,我开始研究追摹,从形体到神韵,从工笔重彩到刻瓷,总想把她从单纯的陶瓷装饰附丽中剥离开来。经过两年时间运作,因为创作激情的缘故和艺术与生活的感召,终于成就了《敦煌归真》青瓷鹿头尊的问世。此作参加了由发改委主办在国家博物馆举办的第五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评审,交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美术大鉴》2005年第九期在发表《敦煌归真》青瓷鹿头尊的时侯,用了一个显著的标题:“刻瓷艺术的扛鼎之作。”此作也分别在2007年7月和2009年9月由高端收藏家藏赏。是这方沃土滋养了艺术,是艺术升华了生活。
我信仰三句话:“神与神不争,佛与佛并立,人与人相安。”
今天我们用它诠释着艺术与生活的快乐!
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全国首届陶瓷艺术联谊联展
“陶瓷艺术与生活”专题研讨会发言材料
2009年10月16日于佛山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