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为钧窑立传
多年来,陶瓷界的爱好者、收藏家都渴望出现一部钧瓷专著得以借鉴。由于历史的条件限制,一直未能如愿,1984年禹州市人民政府根据上级指示成立《钧瓷志》编辑室,抽出专门人士进行编写,工作人员奔走跋涉,深入窑区调查并奔赴全国各地,查阅档案资料,访问专家学者,又经过数年的精心笔耕,并请全国著名的陶瓷、地质、工艺美术、史志等专家学者进行审定,终于完成了编写和出版工作,填补了历史的空白。
7 唐代花瓷和宋代钧瓷一脉相承
唐代花瓷是在黑色釉上施以灰白斑,而宋元时期的钧瓷是在各种青釉上施以红斑,它们的基本格调是一致的。我们认为,唐代花瓷胎体厚重,釉色黑暗,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改善和提高,匠师们把日用产品造型由厚重变轻薄,釉色由黑暗变为多样化,这是很自然的,也是必然的。
经过我们多次试验,终于用烧制唐代花瓷的釉料,加以调配,用1200℃以上的还原气氛烧制出了和宋元时期完全相同的天青、月白、豆绿等钧釉色彩。由此可以肯定,钧窑釉是继唐代黑釉出现的,也就是说钧窑匠师是利用当地土料为基料,调试而烧制出多种青釉(即钧釉),它们和唐代花瓷同为一个“祖先”,唐代花瓷和钧瓷乃一脉相承。我们把试验标本送北京故宫博物院请古陶瓷专家耿宝昌先生、王莉英女士鉴定。
耿宝昌先生说:“这是奇迹”,并亲笔题词“创烧如同宋代钧窑古风貌之宝器,为历史再现”。因此,我们更加确信,陶瓷匠师对黑釉的长期应用,娴熟地掌握了它的性能,在唐代晚期就烧出接近青釉的器物,到了北宋,钧瓷艺术的成熟就水到渠成了。
8 改革开放促进了钧瓷的发展
1979年以来,国家在改革开放的政策指引下,大力发展经济,使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受厄运的钧瓷回到绚丽的春天。由于我国对外贸易的增加,钧瓷的国际市场也日益扩大;随着旅游业的开展和人民物质文化生活的改善与提高,对钧瓷的需要量也显著增多,大大促进了钧瓷生产的发展。原有厂家规模不断扩大,新的厂家日益增多,民营企业开创了钧瓷的新局面,钧瓷产量大幅度提高,造型艺术由过去的以仿古为主,发展为多样化,大型化;烧制工艺由以煤为主,发展为煤、气、柴多种方法烧制。继1984年以来,钧瓷获国家最高殊荣——金杯奖,又在国内和国外举行数次规模较大的展销活动,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钧瓷声震寰宇,成为国家政要、党政机关以及民间迎来送往最名贵、最厚重、最高雅的礼品;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个人厅堂陈设钧瓷,已成风尚。
9 恢复柴烧工艺,传承钧窑文化
据考古研究证实,钧瓷初烧是沿用唐代木柴作燃料。柴烧以其火焰长,有害气体少,升温柔和,产品成色好,而倍受钧瓷匠师的青睐。随着窑区山林的砍伐,柴烧燃料的匮乏和煤的大量开采,柴烧早已被煤烧所代替,柴烧技艺随之失传。恢复钧瓷生产以来,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不少的钧瓷研究者都希望恢复这一传统工艺,使之流传后世。但因失传的时间过长,先人只留下一些柴烧窑炉遗址,烧窑技法早已失传,恢复谈何容易。再者,多数的钧瓷研究者都推断柴烧只能烧低温,不能烧高温,不少人对这一千年绝技只能望之兴叹。2005年后不少厂家相继用柴窑烧制出乳光莹润、浑厚大方、可与宋钧媲美的器物,使失传已久的柴烧技术重现世人眼前。柴烧钧瓷的烧制成功,是对创烧钧瓷祖先莫大的回报和慰藉,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同时也破解了钧窑发展史上的诸多悬疑。同时,不少专家学者也提出,为节能减排和保护环境,柴烧工艺不宜推广。
10 关注和参与钧瓷创作的大师们
自钧瓷恢复以来,特别是新中国建国后的数十年间,国内美术界、陶瓷界的著名专家学者都对钧窑的恢复和发展十分关切,有不少专家、教授还亲来创作或举办讲座,向钧瓷艺人传授技艺,为钧瓷的恢复和发展建立了不朽的功勋。这其中有(以姓氏笔画为序)刘焕章、周国桢、罗明遥、高庄、韩美林、梅建鹰和天津美术学院的教授和教师等。其中最为执着、来禹州次数最多、时间最久、创作最多、影响和贡献最大者当属著名画家、雕塑家韩美林先生和天津美术学院的教授和老师们(天津美院另有专题记述)。韩美林先生对钧瓷热爱有加,从1986年以来,曾多次来禹州搞钧瓷创作,1986—1987年在禹州钧瓷一厂,他驻厂数十天,创作出很多大型钧瓷陶艺作品,为钧瓷陶艺创作起到了划时代和里程碑的作用,并带出一批年轻艺徒。2000年他亲自带领他的工作室人员来禹州钧瓷研究所创作出一批钧瓷优秀作品,并为其他厂家设计出很多精美的钧瓷造型;2001年5月中国美术家协会韩美林工作室与禹州星航钧窑共同开发禹州钧瓷,他亲手设计出多种新的钧瓷造型;2004年他又在禹州市钧瓷研究所挂牌成立“中国美术家协会韩美林工作室”,同年,他和禹州市钧瓷研究所、孔家钧窑、苗家钧窑共同合作烧制钧瓷,烧制出一批经典之作。
以上的专家学者,都是在国内或在国际上知名度很高的艺术大师。他们为了弘扬祖国的钧瓷文化,开创钧瓷艺术的新局面,都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来禹,亲为钧瓷设计创作很多精美作品。不但给禹州人民留下了一批名贵的钧瓷珍品,而且他们的高超技艺、人格魅力、智慧才能及艺术风范,在禹州陶瓷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更是不可多得的宝贵精神财富。
回首百年钧瓷的恢复和发展历程,虽道路曲折,但成效卓著。在今后的发展过程中,定会遇到一些新的困难和问题。但只要改变思维方式、树立科学发展观、寻求科学发展道路、建立长效机制,这棵常青的艺术之树将“绵绵若存”,与日月同辉。
【此文作于2005年5月,被编入《2005中国禹州钧瓷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原文作了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