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 所获盆边、盆底较多,均不能复原,多绘莲瓣、荷花、水纹、鱼藻、花草或在盆心书一“盆”字,外部多露灰尘黄色胎,有的也挂黑色釉,扳沿,平底,所见一般传世品的口径多在40厘米以上。
罐 只有罐盖数片,罐身一片,子口,直腹,外绘花草纹,里不挂釉。另向当地农民征得早年出土的大罐一件,口已残,圆肩鼓腹,腹以下渐收敛,圈足,上下绘莲瓣及回纹,腹部绘婴戏莲花,图案茂密,十分精美,可称扒村窑代表之作。
瓶 多为口、颈、腹、底残片,难以复原,绘有花草、动物等纹。此次征得当地出土的玉壶春瓶两件,纹饰比较简单,小者釉质紧密,黑花似漆,时代较早。其他尚有梅瓶、花口瓶(图一二,为早年出土,禹县文化馆藏品)等。
枕有八角形、腰圆形、伏虎形等,也是残缺不全,只见边角或枕心。纹饰多在边际加宽线一周,枕面开光,内绘花卉、动物或书写诗词(图一三)。
总的看来,以碗、盆最多,其次为瓶、枕,至于白地绘黑花盘则未发现。而黑、白釉盘也不过各有一式两件。相反地在神后镇附近发现的白地黑花残片,其中盘片却有数件,并且钧釉盘式尤其多种多样,碗式则不如扒村之丰富多彩。是否当时供应对象不同,是值得考虑的一个问题。
(3) 白地划花
只有大、中型碗残片,不能复原,碗里划水纹荷花,外
施半截釉。
(4) 黑釉
可复原者只有碗、盘、罐各一种。
碗 口微内收,半圆腹,玉壁式底,外部施釉不到底,釉质浓厚,有的出现油滴或兔毫等结晶现象。口径13、高5.5、底径5厘米(图一六:2)
盘 与白釉盘造型基本相同,只是口边直削,腹壁直向内收,盘心浅坦,里外均施半截釉。口径16、高3.6、底径6.6厘米(图一六:1)。
罐盖 平沿,直削边,子口,凸心,起两周弦纹,盖顶有一长方桥形纽,满施黑色亮釉,里部露胎。直径15.2、高3.8厘米(图一六:3)。
另有不能复原的黑釉碗一件,侈口,腹壁上部稍直,下部向底斜收,近似白釉6式碗而略深,裹足复烧,口边露胎,里部满施白釉,黑白分明,相映成趣,加以釉质细润光亮,坯体较薄,显得十分轻巧。其他尚有瓶口、罐口、罐盖等。瓶口为荷叶形,罐为唇口,叶形系,上宽下尖;另一罐盖未凸起弦纹,纽为圆球式,上圆下尖,嵌入盖里,制法颇为新颖。
(5) 黑釉凸弦纹
罐 均已残缺,唇口,直颈,颈有长短之分,罐身凸起直线条纹有如瓦垄状(图一七),罐系也是上宽下尖,凸起线纹数道,里外施釉均不到底。
碗 只见大型碗底,因系叠烧,里心一圈无釉,外腹有凸线纹,挂半截釉,器形甚大,底径约12厘米(图一七右下)。
(6) 翠青地绘黑花、翠青地印花
残片有瓶腹、枕面、枕边等,原是在白地黑花上罩一层所谓孔雀绿色的青色釉,但以釉中碱性较强,长年被湿土浸渍,多已剥落,露出下面的黑色;有的则形成一块块所谓“银釉”,甚至在黑花上面出现草绿色。(这些本是由于釉被层离后进入空气,光线通过不同的物质而被分散成的乳浊现象,如用水涂湿,仍然可以看到原来的青、黑色)图案有花叶、水藻、水鸟等(图版伍:3右下角)。
印花的残片不多,只见有枕面一种,图案为朵花卷叶纹。
(7) 红褐地绘黑花
仅有红褐地绘黑花的虎枕边残片三块(图一三上中)。
(8) 绿釉
残片不多,只有瓶、炉两种,施草绿色铅质釉,釉薄且亮,多有细密开片及剥落现象,胎质粗松,吸水性强,坯体较厚而轻。
(9)黄釉
只见到罐盖(图一O右上)及长方锭式枕(图一三右中),两者在胎釉上仍有所不同。罐盖施褐黄色釉,釉上绘黑花,釉下挂有化妆土,胎质较坚,发灰褐色。枕施低火度的密黄色铅质釉,釉质极似今日所见的黄琉璃,挂釉薄而有网状小开片及剥釉多处。坯体较松,胎色较白,吸水性也较强。
(10)宋三彩
有盘、瓶、枕等,多为划花,纹饰有花草、荷叶、莲瓣、飞鸟等多种,其中以枕为最精。曾见一当地最近出土的如意头形枕,绘划牡丹一株,线条流畅,生意盎然(图一八);其他如图一四中间枕面上的鸭头,线条简练,形态逼真;图一三左上方的一段凤尾,使用了红、黄、绿、白、黑多种釉色,而红色尤其鲜艳,衬以浅绿色地,恰似“万绿丛中一点红”,滑润欲滴,在三彩釉中是比较罕见的精品。釉薄而亮,有的出现剥釉现象,均施有化妆土,胎质甚粗,呈灰黄色,坯体较厚且轻。
(11)宋加彩
以红黄、红绿彩碗边较多(图一四右下),口有侈、敛之分,大小也有不同,白釉虽较粗而彩色极为艳丽,胎质粗黄,施有化妆土。另有加彩人面一具,神采奕奕,中空露胎,坯体甚薄,可见该窑雕塑水平之一斑(图一四中下)。
(12) 黑、白釉及加彩玩具
所见有小壶、小碟、小罐及加彩人数种(图一五),据当地人说,过去还出土过全红的骑马人。
(13)其他钧釉、青釉残器
此类残片所获不多,钧釉有天青、灰青、灰绿等色,施釉不到底,胎质坚硬呈灰白色,看来时代较晚。据老农们谈论,以前曾在当地挖出过钧釉罐,对比神后也有白地黑花的事实,扒村窑附带烧些钧釉器物并不是没有可能的。此外还有橄榄绿色的印花青瓷碗片,釉质细润,胎质坚硬,有的很象临汝青瓷,因数量不多,尚难肯定是否为当地所烧。
窑具
有匣钵、支具、渣饼、垫圈等数种,其中以垫圈形式较为特殊,制作规整,多为半圆形。各处堆积甚多(图一九),看来或是支烧盆、枕所用,当初似曾大量烧制这类器物。
2、主要产品特征及烧瓷历史
我们在当地见到的出土器物和残片,大抵有上述几种。它们的共同特征是胎质粗松,无论白釉、绿釉、黄釉或白地黑花、三彩、加彩等下面均施一层白色化妆土,釉面多不甚坚实,并容易发生小疵或失亮、剥落现象。一般残片断面的胎质近似土状,叩之虽铿锵有声,然究不如瓷音清亮,且有吸水性,体质也较轻,这些特征的出现可能是由于坯内含有长石成份较多和釉中掺有稻草灰即碳酸铅,烧成温度较低之故。在釉调上与我们过去在登封、密县、修武所见到的一模一样。如Ⅰ式白釉撇口小碗等在釉色及造型方面都十分相近,所不同者只是扒村窑碗内支钉痕异常明显,圈足较厚。其他白地划花、白地绘黑花等的作法,也与汤阴、密县、磁州等窑颇为相似,惟在画法上,各有其独特的地方风格。总的感觉是,扒村窑构图比较谨严而繁密,釉调鲜明,有的真作到了白如雪、黑如铁的程度,一般喜用花草、莲瓣、水藻、小儿、鸟兽等纹饰,富有浓厚的民间生活气息。白地绘划黑花的作品并不多见,仅在盆底及枕面图案中偶然看到几片(图版伍:2,图一三)而且划法简单生硬,有如剪纸花样,这一点较之磁州窑与修武窑的水平尚有逊色。
扒村窑的黑釉光亮如漆,有些薄胎白里之作品,精美异常,特别是黑釉凸线纹的器物,过去有些外国书中曾认为是修武窑制品。其实在我们去当阳峪调查时并无发现,倒是汤阴、鲁山、磁县等地均有出土。此次扒村所见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至于宋三彩、宋加彩以及翠青釉绘黑花和印花等虽然能复原的不多,但足以想见当时该窑的烧造水平,而这些也正是曾被外国人一概认作修武窑,在我们去修武时一无所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