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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御窑厂画师研究之新解






[日期:2012-11-04] 来源:网络  作者:陈琦 [字体: ]

—— 兼及晚清御窑厂现象探讨
                                                                                        
                     引  子
                      宽衣摊书解满床,考证博引费思量。
                      三千日月孕一贴,只为御窑众生相。
                      轩室堂馆七十二,各各精彩排行榜。
                      双手轻推浅绛门,火眼方识程金王。
                      一语笑侃历史结,金睛遍寻珠山厂。
                      千年窑火隔不断,遗史明鉴勇担当。

          对于把玩、欣赏、收藏、研究浅绛彩瓷的任何人都无法不得不热切关注的一个话题“御窑厂画师”……
          21世纪之初,赵荣华论述浅绛彩的兴衰,涉及到了“御窑厂画师”的话题,虽然只涉及了十数人左右,但是毕竟“御窑厂画师”的画夹子打开了,之后,有关从无停止,众人拾柴火焰高,点点滴滴,林林总总,蔚然壮观,甚至已大有超越“御窑厂画师”的原本范畴,确切的说,可以称之为“晚清御窑厂现象”了。(这是我今天的首次提出)其中,研究“御窑厂画师”的重镇,最为见功力的当属河北的陈树群,将御窑厂画师的人数推举到四五十人之多。很了不起,是一位研究浅绛的苦行僧,(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名副其实的顶尖功勋荣誉是发自网友心中,并不需要颁发的。

                一.        御窑厂画师目前的粗略研究状况

          陈树群选文推举御窑厂画师44人,但文中例举了46人,所以,实质上陈树群推举的是46人:
        “金品卿 王少维  程 门  汪 藩 任焕章 周友松 俞子明  胡 郁  张子英 万子铭
黎 瑛 程 言 罗阳谷 蒋玉卿(蒋锡臣)汪 章 李蕴辉  方秀之  程锺山 方家珍
焦佩兰 蔡 瑞  罗联碧 邹玉辉  邹文藻 毛凤恺  友 竹 梅峰樵  何明谷 江梧梧
王岐山 徐 照 许品衡 汪照藜 高心田 方廷辉 徐善琴 许士登 梁楚材 廉 卿
许 淞 陈子常  熊松山 李梦丹 聂继良  瑤 階 徐士英”
   

          陈树群,胡越竣《浅绛百家》列举了与御窑厂有关联的官员及其他人等有
        王凤池 胡夔 欧修余 江炳文 唐基桐 黄衍之等6人,而芝泉,王绶章的个人文字中并未提及与御窑厂的关联。故不能清晰的认定。
因此,陈树群(胡越竣)应是46人加6人说。
         徐锦范,陈 兵《中国晚清浅绛彩瓷器》列举了有关御窑厂的是35人加3人说法。
      御窑厂画师(21人)“程 门 金品卿 王少维 任焕章 敖少泉 鲍小竺
郑初山 政卿氏 李蕴辉 毛凤喈 梅峰樵 聂继良  熊 筠 徐 照 许瑶階 
许士登  许 淞 友 竹 周友松 许品衡 张子英”
      曾经在御窑厂画过浅绛彩瓷的(14人)“江炳文,欧修余,汪 镛,
蔡 瑞 方廷辉,方秀之,胡 郁,蒋玉卿(蒋锡臣)焦佩兰,罗联碧 
罗阳谷  江栖梧  万子铭,邹玉辉”
    以上共34人,其中敖少泉,鲍小竺,郑初山,郑卿氏,汪 镛5人是陈树群先生选文中所没有的。
    另徐锦范,陈兵的《中国晚清浅绛彩瓷器》中又列举了3人。
胡 夔曾经以画家的身份在御窑厂画过瓷;任玉琛曾经在御窑厂客串过作瓷;王凤池经常在御窑厂画瓷。(其中任玉琛是陈树群文中未曾出现的)
      陈树群所选文推举的御窑厂画师名单中,而徐锦范,陈 兵《中国晚清浅绛彩瓷器》著述中却没有的共有18人。
“汪 藩 俞子明 黎 瑛 程 言 汪 章 程玉庭 方家珍 邹文藻 毛凤恺
何明谷 王岐山 汪照藜 高心田 徐善琴  梁楚材  廉 卿 陈子常 李梦丹”。
      在笔者的《浅绛彩瓷杂说》《浅绛彩瓷名录速查手册》两本书中,而陈树群,徐锦范,      陈兵三位著述中又没有的可能与御窑厂相关联的14人。加之在我近年不断研究之中又陆陆续续发现近二十位与御窑厂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的人,这些人不能清晰地认定是御窑厂的画师,但又不能不认识到这其中与御窑厂的关系,该怎样来论述,不能简单笼而统之的归结为“御窑厂画师”这一命题,故而,我正式提出“晚清御窑厂现象”并详细论述如下。

          二.“晚清御窑厂现象”研究命题的由来

      1. 自有关于御窑厂画师一说以来,所有著述从未有过清晰明确的定论,并为大家所认可。
      2. 每每有所新人推出,只要是与御窑厂有关联,即使是没有较多的实物,以微弱的推论,网络的力量,也能迅速传播开来,大家模糊地推出,朦胧的接受,但凡有一件这样的作品持有者,谁都愿意被大家知道,自己手中的是御窑厂画师的作品。
      3. 许许多多的人,特别是作品从一经发现,就与御窑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早已经不是界定是否为御窑厂的画师那么简单。但又不能视而不见。
    4. 十年前,人们受到文献资料及画师们个人档案匮乏的困扰,而今,十年过去了,此种状况也并没有实质性的改观,然而,不断被发现的作品实物越来越显现,当年,在以御窑厂画师为中心的御窑厂曾经有着十分壮观的热闹场面,一件件被人们发现的作品正无声地展现当年的场景,这绝不是御窑厂画师就能概括的,这就是笔者今天郑重所阐述的“晚清御窑厂现象”。
    5. 廓清“晚清御窑厂现象”已经刻不容缓,否则愧对子孙,同时也能将目前浅绛彩瓷的研究、把玩、欣赏、收藏推上更为健康的高潮,时不我待,“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这非一己之力所能事……
          三.何为“晚清御窑厂现象”
公元1279年(元至元十六年)元世祖忽必烈在珠山设浮梁瓷局,负责为皇家监造御用瓷。公元1369年(明 洪武两年)朱元璋将浮梁瓷局改建为御器厂,清康熙年间又改称御窑厂,到公元1911年(宣统三年)止。在这632年间,御窑厂的规模不断扩大,建有衙署、作坊、窑房以及附属的祠、庙、亭、阁等。这里集中了最优秀的人才,最精湛的技艺,最精细的原料,最充足资金,造出了许多精美绝伦的瓷器,成为真正的无价之宝。景德镇御窑厂在陶瓷发展史上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
明代一般由宦官充任督陶官;清初由工部、内务府派员,或由江西巡抚主管。乾隆以后,以榷九江关使管理,并以饶州同知、景德镇巡检司监造督运,遂成定制。所产瓷器称“官窑器”。
咸丰三年(1853年),太平军攻打景德镇。大军入城后,见御窑厂专造皇帝用瓷,耗费资金不算,还经常鞭打欺压瓷工,为替百姓解恨,便放火把御窑厂烧了。御窑厂一停就是好几年。直至同治五年(1866年)间,清政府军机大臣李鸿章筹银十三万两,命九江关督蔡锦清在御窑厂旧址,重建堂舍七十二间,复兴御窑厂,所有督陶事务也由九江关监督管理。同治七年(1868年),御窑厂为同治皇帝大婚烧造喜宴用瓷,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直至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彻底推翻帝制,御窑厂才寿终正寝。
然而,自同治五年之后直至1911年的辛亥革命,在这短短四五十年间,御窑厂却催生出了封建社会最后的一抹晚霞,迎来了陶瓷史上在旧制上最后的绝唱,并将辉煌缓缓地延绵至民国中晚期,这就是今天仍然有着数以千万计人而追捧的“浅绛彩瓷”。
要知,毁以咸丰战火的御窑厂,即使同治年间的死灰复燃,也已经是元气大伤。此时御窑厂是何以重铸最后辉煌的呢?
御窑厂设在靠近昌江,人口稠密的珠山之南,而珠山则是景德镇老城区中心独起的峰峦。四面被五龙山、马鞍山、阳府山、雷公山、金鱼山等山所环抱,蜿蜒腾云,势如“五龙抱珠”,故称“珠山”,即是景德镇的象征与别称。原本御窑厂45万平方米,房屋按一定规则建造,是一组典型的封建官办手工场建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鸿章的首批筹银,迅速又将昔日的御窑厂大致模样建立了起来。但是,封建社会已至末路,四处内忧外患,不可能象历史上稳定的定期大拨银两,也不可能专事朝廷的陶瓷烧制。此时,体制在悄然变化,新的事物在应运而生。
前朝历代,御窑厂都有等级规范的“匠籍制”,至咸丰战火,工匠十去八九,四散谋生。同治年间,御窑厂虽然大致恢复,朝廷有大事,也只能到处招募,也就是“雇役制”的诞生,御窑厂的工匠全系督陶官应时雇役,一改以往的“匠籍制”,而为“雇役制”所替代。在这没落的历史时期,御窑厂有着非比寻常的尴尬,偶有招募,浅绛彩瓷的画师,优秀工匠的集中,又没有大批稳定的银两长期维系,这就是我们总是能发现“御窑厂的两只巨笔(金品卿,王少维)”“挂籍画师(程门)”之外,就再也不见任何资料著述,因为根本就没有,而“蒋玉卿的代笔现象”也只是今人考证而已。那么多的御窑厂画师之说是怎样产生的呢?那么多的不断涌现的精品浅绛都与御窑厂有关该作何解释呢?一定有一条适合当时的新路开通了,我们结合大量的实物去作相对合理的推断,如若作出的推断,不能被有力的推翻,这也是研究历史过程中比较常用的方法。“大胆假设,合理推断,小心求证,相对时段的保留”
      1.“雇役制”对于浅绛画师个人而言分别不同的待遇。对朝廷上报并有相当于职品,稳定俸禄的只有两三人而已,金品卿,王少维是八九不离十。程门是一个特例,“挂籍”,实乃程氏不愿彻底加盟御窑厂,还是御窑厂虽是聘用其“东南士大夫徒知宝其画,寸纸尺幅,恒争获之”名声之大的程门,以贴脸金,但并无实质性的给与,故而,为什么我们在遍检程门的瓷作时发现仅有一例光绪十四年戊子(1888)春水图瓷板上有“臣”字印,(图2)其程门的自负与御窑厂的尴尬或者兼而有之。但是,御窑厂的雇役在册的绝非两三人,而是大批量的,并且委以朝廷相应的不带俸禄的虚名,正如同今日“某某某,为国家画院(某某某省国画院)特聘画师”绝大多数的奔走江湖的人士以此为荣,并以此钓取名利。因此,当我们发现许多画师是没有程门的艺术境界和人格境界的,一但被御窑厂委以虚名,正是梦寐以求的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因为御窑厂当时是浅绛彩瓷诞生的中心,最为热闹的产生瓷器的场所,各色人等趋之若鹜,交融与此,有了今日之虚名,何愁他日无大利。许多画师的“臣”字印,纷纷以应时需。我们应该理解,中国人的生存之道是有历史渊源的。
      2.“官搭民窑”“民搭官窑”没有大量银两稳定的持续投入,也没有朝廷大批量的瓷器需要烧制,而御窑厂恰恰又小有规模的重建了起来,45万平方米的场所,不是等闲之地,原先“雇役制”所催生的大批画师还在。在御窑厂、督陶官尴尬的此时,一个最为奇特的壮观景象被共同催生了,许许多多的上流社会,官、商、绅、画师、文化艺术精英、优秀工匠,买瓷、赠送瓷、定制瓷由小漩窝开始迅速扩展成波澜壮阔的景象,四面八方的银两的汇拢,御窑厂里人头攒动,窑火日夜不断。许许多多的房屋成了来自各地画师的官舍,幽雅僻静之地被冠以优雅颇具内涵的创作斋所,当然,这些创作之地还是有较为等级区别的。有银子,御窑厂的窑火就生生不息地旺了起来,至于“官搭民窑”“民搭官窑”分清楚的意义还是留给专家学者们吧,我们感谢的是从这里流传至今的浅绛彩瓷好作品。特别是督陶官、御窑厂画师的核心顶级人物的轴心作用,有了这样的轴心,所旋转起来所带动的面才有波澜壮阔的景象,我首次称之为“晚清御窑厂现象”。
      3.“影子窑厂”有了“晚清御窑厂现象”,历史上的御窑厂从实在功能与服务对象都有了质的转换。不好听的名是“借尸还魂”,雅气一点是“凤凰涅盘”,大清皇家的御窑厂已经蜕变成了“影子窑厂”而隐身了。
今天,我们数以万计的浅绛彩瓷发烧友不能真正廓清“御窑厂画师”乃之“晚清御窑厂现象”的历史真实面貌,必然在把玩、欣赏、收藏、研究会遇上许多的误区。不可否认,浅绛彩瓷中的“神品、妙品、逸品、能品”绝大多数都是从御窑厂诞生的,但是,当我们十分清晰地知道在“晚清御窑厂现象”中,良莠不齐,特别是光绪晚期至民国前,许多优秀的工匠也能极方便地进入御窑厂的最大的创作地“珠山室”以后,就不能盲目地认知“御窑厂画师”及其作品了。
让我们来以新的思维方式,尝试以所能掌握的作品,尽最大化的“大胆假设,合理推断,小心求证”方能不辱史命地,正确地引导当前浅绛彩瓷发烧友们的举动。对浅绛彩瓷的创作者们也是一个交代和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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