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窑在“磁州窑系”的盛名之下,憋屈了大半个世纪。权且不论“青州贡白瓷”中的白瓷是不是淄博窑所烧,仅凭淄博窑在宋金时期的辉煌成就,烧造出如此之多的瓷器品种,我们就应该毫不犹豫的为它呐喊,为它正名。
淄博窑独立成系的工作,我们不能指望那一天突然有人主动为“淄博窑系”摇旗呐喊,更不会有其它窑系的人来为“淄博窑系”正名。只有淄博的有识之士引经据典,据理力争,淄博窑系才能得到史学界、陶瓷界的公认。
我提出“淄博窑系”的立论,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和异想天开,他是淄博窑沉重的历史积淀所致,是陶瓷文化在挖掘过程中的必然,是淄博陶瓷走向世界的前奏曲。有了“淄博窑系”,今后我们在陶瓷史学界不用再仰人鼻息,“淄博窑系”的诞生和坐实会让我们在讨论中国陶瓷发展史时有更多的话语权,《中国陶瓷史》也会因“淄博窑系”的出现而重写,所占篇幅不再是如此的短小。
绝不要认为“淄博窑系”与今天没有多大关系,陶瓷是历史,陶瓷更是文化。只有站得高,才能走得更远。淄博窑辉煌的历史积淀对淄博的宣传和推动是巨大的,而“淄博窑系”的诞生会让世人更加重视对淄博窑的研究,也必将对淄博的现代陶瓷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这绝不是简单是卖几件瓷器,办几次展览所能替代的。
“淄博窑系”的出现是对淄博窑划归磁州窑系的重要更正,也是对中国陶瓷史的重要补充,更是对淄博窑辉煌业绩的褒奖。
高岩,男,1956年7月生,淄博人,本科学历,淄博中国陶瓷馆馆长助理,高级经济师,研究员。山东省陶瓷协会理事,山东民间陶瓷文化研究会副会长。淄博古陶瓷收藏协会副会长,2001年5月,中国文物学会颁发瓷器鉴定中级资格证书,2005年11月参加全国古陶瓷修复技术培训班并结业,2008年3月入编《中国当代文博专家志》,成为国家文物局和中国文物学会批准的“中国当代文博专家”。
组织完成了淄博中国陶瓷馆的展品选调、征集和布展;参与组织了“淄博陶瓷文化展”、“故宫陶瓷藏品展”、“国际陶瓷精品展”、“淄博民间陶瓷展”、“淄博窑古代陶瓷展”、“中国(淄博)21世纪国际陶艺发展论坛”、“八千年古陶之旅暨国际陶艺家论坛”、第一,第二届“中国陶瓷艺术大师作品展”、第八、九、十、十一届国际“木火节”等十余个影响力较大的展览活动,成为国内外同行业及中国(淄博)国际陶瓷博览会的亮点。
2009年起,受聘担任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展评委,同时受聘担任中国《陶瓷科学与艺术》杂志编委会委员、学术委员,在《陶瓷科学与艺术》杂志发表多篇论文,《论淄博窑的历史内涵》获淄博市国家级杂志优秀论文奖。
我们再来看看一篇《质疑“磁州窑系”》的文章,作者为河南焦作的陈北朝先生。他在文章中从“磁州窑系定义的狭隘性”和“磁州窑系定义的空泛性”两方面论述了磁州窑系定义的种种弊端。他讲到:“磁州窑系定义的狭隘性,还表现在另外的诸多方面,比如陶瓷品种方面。我们知道,两宋时期是我国古代陶瓷发展的第二个高峰期,而且是一个至今也无法逾越的高峰。由于当时商品经济的逐渐成熟,从而带动了经济的繁荣,进而也形成了制造业行业内部的激烈竞争,进一步促进了制瓷业的快速发展。全国各地可谓之众窑林立,名品倍出,不可计数。宋人对陶瓷的理解和赋予的感性与理性的色彩,也是自古至今最深刻的。随之而进的民间市场需求品,也极大地增加起来。其品种之多真可谓之灿若繁星:单色釉的精美自不必说,在单色釉的基础之上的各种“窑变”釉制作水平,也得以突飞猛进的发展。建窑的油滴,兔毫;鲁山段店窑的各色窑变釉;当阳峪窑的茶叶末,油滴,兔毫,黑釉酱斑,酱紫蓝黑绿以及金属光釉;吉州窑和四川邛窑的虎斑,玳瑁;耀州窑的黑釉酱彩,以及以当阳峪窑为代表的变化万千的绞胎与绞彩工艺,以淄博窑、鹤壁窑为代表的黑釉立线工艺。等等这数不胜数的陶瓷品种,哪一个窑口都比磁州窑丰富精美。这些宋瓷中的无数朵鲜花,怎么能让一个远次于它们的磁州窑来替代呢?把那么多十分优秀的民间窑口,不由分说地划归“磁州窑系”,至少是一种不科学不严谨的学术研究态度。”
再看看磁州窑系定义的空泛性,文章这样写道:“我们说它空泛,并不是说它没有具体的代表性品种和包含的窑口,而是讲它存在着过多的模糊性。你可以将其他几大窑系以外的,唐宋元(包括辽金)时期全国的所有窑口都包含进去。甚至可以渗透到耀州窑系与钧窑系中去,因为这两大窑系中的窑口,都或多或少地制作有“磁州窑风格”的陶瓷品种,并且有的还十分优秀。这样以来,整个山西的窑场就都归了它;从东三省到河北北部及内蒙的全部(包括辽代陶瓷)都被划了进去;河南省内百分之八十左右的窑场也都被收容;四川省,山东省,安徽省三个省的全部,陕西福建的大部,江西省浙江省的一部分,等等无数的窑场都被归入了这个窑系。因为这些省份的这部分窑场的制品归不进除“磁州窑系”之外的其他窑系,只能被不情愿地划入“磁州窑系”之中。依此推论,我们似乎可以得出一个近乎荒唐的关于“磁州窑系”的定义来:凡是不属其他几大窑系中的烧制“粗糙”陶瓷品种的民用瓷生产窑口,即可名之为“磁州窑”。所以,我们经常会诙谐地称“磁州窑系”为“巨无霸”。”
于是,我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磁州窑系”成了一个大筐,只要不在其它几个窑系的各地诸多窑口,统统被装进了这个大筐。
景德镇陶瓷学院的白宪波教授也对窑系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在《也谈窑系》一文中写道:“笔者认为,陈万里先生在使用“窑系”一词之初,可能是因为他在对文献记载的中国古代名窑遗址进行调查过程中发现了许多文献没有记载的古窑址,同时在某一区域内的不同地方发现大量古窑址,虽然这些窑址并非完全属于同一时代,但他意识到这些窑址之间可能存在着密切的联系,甚至自成体系。正如陈万里先生所说:“根据我个人多次在龙泉的调查研究结果,所谓龙泉窑三个字,原非一个简单的名称。龙泉窑中有若干不同地区的窑口,也就有若干不同的出口”。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龙泉窑不是某一单独窑场的名称而是龙泉不同地区窑场的总称,它们自成体系,统称龙泉窑。
如果这一推断正确表达了陈万里先生的想法,那么,窑系就是指某一区域内不同地区窑场的总称。历史上,这些分布于同一区域不同地区的窑场,或者同时烧造或者非同时烧造,但在某些方面,尤其是工艺上有密切的联系,它们生产的产品在外貌上乃至原料上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它们自成体系,统称某窑或某窑系。
撰文 高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