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壶友说:手工制的壶,是没有直线的。这话说对了一半,应该说“紫砂壶上无直线”。
近距离看手工成型的紫砂壶,不管是圆器还是筋囊器,它的所有线条或是圆弧状,或是抛物状,或是S状。即便是纯粹的方器,比如四方壶,远观的直线,近看也都是向外鼓出的弧线。就是模具制作的、纯粹由直线构成的方壶,壶的每一个立面细看也是往外鼓的。
物体的形式是由线条决定的,这些线条经常改变壶的中心,因此决不形成一个圆形的部分,在性质上总是椭圆的。而从理论上讲,“直”是相对的,“弧”是绝对的。从工艺上讲,泥材制线,表面是难于取“直”易于取“弧”的。从视觉效果上讲,只有由外鼓的弧线构成的整体,才显得更饱满,更有气势。
紫砂壶器是由多根线条构成的立体实物。我们以全手工成型的紫砂器为实际参照物,只要认真观察就不难发现,不管是圆器、方器还是筋纹器,构成纯手工紫砂壶器的几乎所有线条,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直线,反之,每一根都是弧线。
壶的弧线在形式美方面启发了人们的美的审视力,也促使人们在一侧向上重新构建审美心理图式。单调、枯燥,人所可以为常的几何线条之一一弧线,在我们的眼前奇妙地幻化成种种情趣盎然、气韵生动的物象。
就算我们从正面看到的是纯粹的直线,就算作者制作的壶是纯粹的方货。当我们近距离的观察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远观的直线,近看都是向外鼓出的弧线。
对比细节,应该会一目了然了。构成紫砂壶的每一根线,都是弧线,也只有由外鼓的弧线构成的整体,才能显得更饱满,更有气度。
线条除了在器形上起作用外,在壶的身筒上也多有装饰。它们可多可少,可横可竖,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可轻可重,可阳可阴......随机幻化,变幻无穷。
而弧线的美,在于形式,它是一种几何形态的美、动态的美。多条"弧线"勾勒出了一把壶,可以说没有弧线,就构成不了一把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