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和元代,南宋瓷和元代瓷,文天祥和忽必烈,两个不同的朝代,两个各不同的人和事。文天祥是南宋的灵魂,忽必烈是元朝的灵魂,前者是疾重难返,大厦将倾,岂能一人挽回?后者是骁勇善战,知人善用,入主中原的大元帝国之君。一个是气节而死,一个是挽用不得而痛惜。
在文天祥被俘的三年里,两人多次间接交锋,面对这样一个大义凌然气节之人,忽必烈明白了文天祥“如虎兕在柙,百计驯之,终不可得”,由于非常器重文天祥的品格,未曾想早已引起了那些主动投降的南宋官员和与之交战蒙古官兵的不满。然而,忽必烈仍然心有未甘,在这一年的腊月初八决定亲自出马作最后的尝试。这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会面。文天祥并没有因为忽必烈的召见而感动,他以外臣之礼长揖不跪,对元世祖以宰相之位相邀婉言以谢。最后,忽必烈问:“汝何愿?”文天祥对曰:“天祥受宋恩,为宰相,安事二姓?愿赐之一死足矣。”忽必烈无语,但很痛惜。文天祥离殿,写了两首绝命诗交给三年来照顾自己的张千载(毅夫)。张是文天祥的早年同窗好友,在文富贵时邀而不至,却在文天祥押解途中自请随行,三年里一直照料文的饮食起居。临刑前,文天祥又写了一篇《衣带赞》藏于腰带间。第二天,文天祥被押往燕京城北的柴市处斩。临刑一刻,监斩官告诉文天祥此时反悔还可以当丞相,文天祥回答,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令斩。数日,元允文天祥之妻欧阳氏前来料理后事,在衣带中发现了那篇《衣带赞》。其词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文天祥死后不久,南宋朝即亡。
朝代更替,文人生命难测,但气节最终属于自己。两朝的瓷器,虽说是当时的当代艺术品,但述说着它们各自历史、文化、艺术和技术的渊源和背景。它们的时代背景决定了它们各自的艺术特征。作为后人,对其进行评价,多多少少带有自己的艺术偏好和价值判断。但有两点是明确的,那就是它们工艺艺术水平和文化艺术审美观是否具有代表性。这一点来讲,南宋时期的瓷器是符合中国文化整体审美观的,无论是工艺的完美度和文化内涵,可以说南宋时期的瓷器是中国正统器物文化艺术的终结。
元之后,各种文化艺术的融合,器物艺术审美受这种多元文化的影响而走向新的方向。不可否认,元代器物艺术,尤其陶瓷艺术品经历一段沉寂和纠结之后,展现了新的面貌,由传统走向现代,由含蓄走向写实。为以后700多年来开启陶瓷新写实主义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