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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山派”陶瓷彩绘巨匠






[日期:2021-07-12] 来源: 颜山孝水  作者:刘培国 [字体: ]

拙作《“你说他是谁……”》一文,透过张明文先生回忆,钩沉了老艺人李左泉的故事。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在当时北方唯一一个细瓷生产专业厂家——淄博瓷厂那个特定环境中,还有好大一个由博山人组成的艺人团体,他们怀揣多种才艺,陶瓷琉璃两栖,画风兼工带写,意在笔先,取舍有致,韵味隽永,文人气十足,既不是潮州彩绘的色彩鲜丽,也没有景德镇彩绘的浓墨重彩,更异于醴陵彩绘的水粉质感,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权且称之为北方陶瓷彩绘的“博山派”,他们从博山来到昆仑淄博瓷厂,从事陶瓷绘画。

1959年是建国十周年,国家决定在北京建设人民大会堂、中国历史博物馆、全国农业展览馆、北京火车站、钓鱼台国宾馆、华侨大厦、民族文化宫、工人体育场等十大工程。人民大会堂内有各省、自治区、中直辖市的地方厅。厅内陈设及会议接待用品由各省、市自行配置。各地都选择最好的产品以突出特色展示水平。山东省政府将山东厅的日用瓷、陈设瓷以及北京火车站、农业展览馆、体育馆用红铺地砖和日用瓷器的生产任务交给了淄博瓷厂。任务重大,省委书记舒同亲自过问,副省长高启云等省市领导亲自组织力量、选定壶盘杯碟图案造型。在聚集了一批彩绘艺人基础上,又从博山调来绘画、书法老艺人加盟,“博山派”阵容遂强大起来,其中有昃如川、孙心如、孙雪村、梁文焕、姜庸夫、李庆章、纪荣福、张子翔、钱景春、毕茂远、毕恒元、毕成彦、高良琦、盛庆隆、王绪久等等,在山水彩绘上承担主要任务。

1959年2月,梁文焕(前画大花瓶者),李左泉、姜庸夫、李庆章、张子翔、钱景春等老艺人在精心绘制北京人民大会堂山东厅用瓷。


山东淄博瓷厂1954年建厂以来第一批茶具手绘图样39X26.7cm。当时参与瓷器设计的人员有姜庸夫老先生,并聘请山东艺专(现在的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学生构思绘制设计纹稿。

李左泉与弟子盛庆隆

经过努力,供应人民大会堂等北京十大建设工程所用的茶具、杯碟、烟灰缸、盖杯、大花钵等如期运往北京,1959年9月24日人民大会堂胜利落成。

2020年4月9日,小雨,张明文先生正在赶制他的《水浒一百单八将》系列,通话中,我说要不您先忙这个事,另找时间咱再啦?张明文先生说,来吧!《水浒》先放放。就有了近两个小时的对谈。

1964年10月,梁文焕(前排右三—)、姜庸夫(前排左二)、昃如川(前排右二)以及尹干先生(前排右六)与国庆瓷彩绘创作组全体同志合影。

1964年5月10日,梁文焕(前排右四)、李左泉(前排右六),昃如川(前排右三)、姜庸夫(前排左四)和瓷厂实验室细彩组部分同志欢送安徽濉溪县瓷厂实习人员返厂合影。

1958年,张明文到瓷厂参加工作,就被推荐住进李左泉先生的单身宿舍,以便夜间照顾老人起居。进了彩绘组,就经常与“博山派”成员打交道了。水平高的喊老师,喊大爷,其他的喊师傅,昃如川叫昃老师,李左泉叫李大爷,梁文焕叫梁大爷,姜庸夫叫姜师傅。这一大帮老人,都喊张明文“张学生”,有个啥事啥事,姓、名、字、笔名、“小伙子”都不喊,就喊“张学生”,听上去就偏看一眼、厚爱一层。旁人就说,“还另起一灶来,李大爷见了你,‘张学生!’‘张学生!’”张明文觉着近乎、温暖。

梁文焕与李作泉

梁文焕玻璃铺丝画屏

梁文焕(1905年1月——1978年2月),字新一,博山赵庄人,精山水,工兼翎毛花卉,兼写人物。幼读私塾,继读赵庄梁氏私立初级小学,十六岁拜内画先师毕荣九入室弟子、舅父袁永谦为师学画。二十岁出徒,为博山仁和成料货庄画铺丝、鼻烟壶内画。袁氏画室衰微不继,改去西冶街李向洲玻璃铺画铺丝画、磨砂玻璃画和内画。三十八岁去山头杨世武“福同义”、杨瑞符“福同德”窑厂干画师,与李左泉成为画友,画的多是茶壶、茶杯、筒子壶、油盒、皂盒,两人画艺俱精,窑货商争相购买,时称“好角”1946年问师济南黑白龙、关友生。1948年回到山头河南东村杨德荣、杨德东的窑厂画窑货。1953年入职国营淄博专区实业公司窑业总厂,亦在北岭分厂细瓷车间研究瓷器绘画。1954年,选调筹建淄博瓷厂(始称淄博瓷窑厂),出任彩绘试验组组长、成立彩绘工段。梁文焕去了瓷厂,住瓷厂宿舍,与昃如川、姜庸夫共事了好多年。1957年,与老艺人李左泉一同出席全国民间艺人座谈会。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67年退休,继而被返聘回厂整理绘画资料、绘制画册。1978年罹患心脑血管病去世。那些老人里头,梁文焕是唯一党员,派性斗争的时候,有主见,有立场,抑恶扬善,在昆仑聂村医院去世时,张明文受命为他覆盖了党旗。

梁文焕先生用过的画谱





梁文焕国画作品

梁文焕《雪景图》(台北黄求平提供)

梁文焕国画

张明文先生说,梁文焕的山水画用没骨法较多,以散点透视见长,擅米点皴法,“大米点”“小米点”。即使人物画亦不拘泥“高古游丝”,若行云流水,在指点季子梁传佐作画时,曾有“先画花鸟,后画山水”之说:“手拿笔要稳,画面要布局合理,中侧锋兼用,疏密得当,皴法线条不能中断……”梁文焕一生勤勉,节衣缩食养育七个儿女,还画过大漆漆画、油漆过家具,画过戏台布景、小孩肚兜、女红纹样、风筝和正月十五拌玩的彩车,家人回忆,从未睡过“天明觉”。文革期间,破“四旧”瞄上了张明文1962年5月从景德镇学习归来之成果——那只二十寸彩绘大盘《竹林七贤》,梁文焕先生直面红卫兵小将,声色俱厉左护右拦,仍然没有阻止住这件艺术珍品在喧嚣中粉身碎骨。1993年,张明文先生将梁文焕四十年前赠与的四幅作品《鸿雁来宾》《梅花欢喜漫天雪》《旭日东升》《雄鸡一唱天下白》转存与梁传佐。2014年《梁文焕画集》出版,张明文先生为之作序,抚今追昔,感慨万千:一把紫砂壶,二两明前茶。独做一斗阁,思绪到天涯……

梁文焕在工作室


梁文焕内画烟壶

梁文焕彩绘花插

梁文焕彩绘茶盘

梁文焕彩绘杯(台北黄求平提供)

李庆章、姜庸夫、毕懋远、毕恒元、毕成彦他们几个从博山到昆仑来回赶班,提着中午饭,下步走,没听说坐回车,有时候巧了,可能搭一回半回便车。张明文试过一回,从山头走到昆仑,四个小时。  

李庆章在创作中

李庆章(1907——1984年4月),字雪如,晚号钝夫,博山西冶街人。十五岁学画,为人绘制玻璃铺丝,十八岁客居济南、艺游天津,临遍名流朱迹,为“通利”商号画镶嵌玻璃画,解放后就职博山陶瓷厂研习彩绘,1959年借调淄博瓷厂与李左泉、梁文焕、姜庸夫、昃如川等绘制人民大会堂用瓷,后回博陶,1984年突患脑溢血去世。

李庆章山水笔筒一对(1980年)

李庆章作品(刘持水提供)

李庆章作品

李庆章给张明文画过三张画,《仕女图》《山水图》,还有一件横幅《大江流日夜》,上有“明文同志留念”,不是一般的交情。后被博陶工会借走举办“李庆章先生遗作展”,近三十年杳无踪迹,“空留借据念庆章,画作流衍争相传”,一件憾事,半个美谈。张明文问过李庆章:“咋着就能把画画好?”“明文,我和你说实话,不怕瞎纸。”

人民大会堂山东厅专用瓷器是釉上烤彩,梁文焕、姜庸夫画,昃如川、孙心如写。张明文为人民大会堂山东厅大花钵勾线、粉水,线条练得特别过硬,为以后刻瓷线刻埋下了伏笔。

李庆章山水大笔筒(局部)


孙心如先生像

孙心如(1900—1964),名会正,又名慧正,字心如,以字行。吴建柱先生讲,老先生是应淄博瓷厂请求,由博山区推荐到瓷厂去的,目的即弥补陶瓷彩绘款识稍弱的缺失,惜孙心如先生在瓷厂时间短,张明文先生将心如、雪村氏两位先生交集甚少视为遗憾。孙心如先生书法声名俱隆,王颜山先生有言,“我钦敬心如先生书法之精湛,道法之广大。四十余年前初见先生小字隶书,方刚凝重,即称精绝。复后数次拜观其小字楷行之作,惊其毫发入微,以小见大之魅力,不仅击节叹曰:“倘于今时,堪称国手!”(王颜山《孙心如书法选集序》)

孙心如隶书

孙心如小品

孙心如书法小品


孙心如手抄中国第一部词总集《云谣集杂曲子》(1953年) 台北黄求平提供

张明文又进了设计组,十个人。中央工艺美院的谷守纲任设计组组长,还有浙江美院的吴玉田,山东艺专的马林,景德镇陶瓷学院的王林,阶段性帮助工作或之后调走或改行的有尹干、赖伟成、林基生、廖彩杏等。三个工人出身的成员,有田良勇、吕则泉、张明文,待了三年。两个人一张桌,一人一套卷尺,曲线板,三角板,铅笔,又走上了陶瓷造型设计之路。毛主席像章,鼻烟壶,啥能订货,只要卖出钱,造型、图案做啥都可以,同样的碗杯碟,弄成茶具咖啡具,饭店用瓷,出口瓷。有位高明亭,驻广交会联络员,把欧美、东南亚等国家地区流行色、流行型,啥器具,容量多少,换算过来,需求量多少,几月份要,编成《商情简报》,下到设计组,张明文就接触了鼻烟壶,捏雕,粉彩,青花,彩绘,在鼻烟壶上彩绘《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十五块钱一个,好价钱。又得画造型,又得画彩绘,一条龙了。后来张明文还用石印架印制陶瓷贴花纸,为广交会提样开方便之门,所谓“杂货铺”。

张明文、田良勇、高潮、尹干、马林在瓷厂毛泽东主席画像绘制工地

文革时,大家都不肃静了。基本上哪个车间都要开批斗会,都要有该批斗的人,没有也得找出一个。昃如川先生因为所谓的历史问题,“四清”运动已经有结论的,文革中又施翻出来,批斗会就在彩绘组进行,没有一个说话的,老先生为人太好。后来身陷囹圄,去八三厂待了一段时间。张明文在一篇《君当如川》的文章中说,“您是厂方专门聘请书写瓷器的巨匠,那时候人们误以为瓷器上写字是雕虫小技,不少到厂里来的大艺术家们还真操作不了。您的书写功底不止是悬腕悬肘,而是两臂平悬而书啊!知道先生曾获过山东省书法二等奖人太少太少了……不仅如此,您对矿物颜料的产地、细度、水胶调色的浓度、温度对行书的流畅、经过高温烤出后的呈色效果等等了然于心。

最聪明的一位是姜师傅。没见过他看书,也不介绍自己家世,临谁像谁,临李左泉,仔细看,与左泉画谱无异。讲究近景具体、中景概括、远景模糊的法理意趣。陶瓷装饰就是一个局部。姜师傅接受能力太强,潜移默化地吸收,死记硬背地吸收,不一样的路数,姜庸夫先生对中锋、侧锋、点厾法在瓷面上的利用可谓得心应手,借鉴临摹,会立即形成自己的东西。



姜庸夫内画(台北黄求平提供)

姜庸夫彩绘杯

姜庸夫(1917——1987),名永富,字庸夫,以字行。博山西寨人,为内画巨擘毕荣九外孙。自幼随二舅毕恒元学画,工山水花卉,兼习人物,早年画鼻烟壶,解放后事陶瓷彩绘,1955年被选调淄博瓷厂,成为淄博陶瓷彩绘“五杰”(李左泉、梁文焕、李庆章、昃如川、姜庸夫)之一。1993年,张明文把一幅姜庸夫《雪景》转存给了先生女婿孙兆闵。

1987年3月16日,张明文在淄川百货大楼发现姜庸夫画于1975年《芦雁》冬瓜瓶一件,全是手绘,直接使彩绘颜料绘就,布局密不透风,疏可走马。连装饰线也是手绘而成,颈上一道,肩上一道,足上一道,都是手工所为,弹着指头,用腕笔一笔一笔点出来的,功夫深厚。还题有两首诗,是件珍品。其一为:“未寒举族向南征,月冷沙平秋气清。记得洞庭人静夜,孤舟泊处两三声。相伴芦花与荻花,水云深处便是家。不知何处求安宅,乐土何曾异泛槎。”标价仅十五元,说是瓷厂供应价八元。张明文问,咋才卖这几个钱?营业员说,这些东西,谁稀罕?张明文买下,秘不示人。“贪古者缩,识古者盈”。



姜庸夫《芦雁图》

张子翔、钱景春、高良琦、盛庆隆、王绪久以及毕懋远、毕恒元等荣九先生后人,在陶瓷彩绘、鼻烟壶内画上亦建树不凡,作品见诸海内外,在此不一一详述。

盛庆隆雪景盘

钱景春彩绘盖杯

毕恒元作品

毕懋远内画作品(台北黄求平提供)

张明文又离开设计组,作为美工,去省国防工办搞展览,住千佛山军区五所(时为机密),围着全省全国转。去北京故宫,住瓦岗市一个旅馆,下着雪,去故宫看展览,就惦记着陶瓷馆,现场记日记,每一个年代,一换皇帝,陶瓷馆就改,改词,就看见一块瓷板,刻瓷的瓷板,“采菊东篱下”,很粗糙很简单的画面,不是合金工具刻的,应该是造办处的。后来又去故宫看,故宫里说,展品调整了。从那,张明文就痴迷了刻瓷。



张明文,从童年到老年

多年过去,那些老人们都陆续退休,回了博山。听到姜庸夫生病,张明文跑到博山双山十一医院看望,姜庸夫握着张明文的手:“没寻思我身体这个好法,倒走到昃老师他们前头了。”当时,那些老师们、大爷们还都健在,张明文也早就不年轻了。

张明文伉俪

张明文在刻瓷艺术上过关夺隘,成就与日俱增,开始向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发起冲击。1988第二届评比没有推荐进京;1993第三届山东省评第一,但全国没有评上。不是张明文没有评上,是刻瓷都没有评上。被张明文孜孜以求的刻瓷,到了国家级评委会那里不予认可。是刻瓷入不了工艺美术的法眼?还是刻瓷不具起码的艺术表现力?张明文困惑已久。

一个灵感告诉张明文,你多少年来练就的刀下刻线功夫,何不尽情地呈现于世,这是你的杀手锏呀!期间,中国工艺美院常沙娜先生、张守智教授的不厌启迪,工艺美术家陈若菊和杨永善教授的亲笔书函,“坚持用线造型”的谆谆教诲,至今铭记于心。

张明文恍然顿悟,太对了!单凭点线面已经征服不了评委,征服不了工艺美术学院,陶瓷刻线可是瓷上芭蕾,因为惊险,方有惊艳,为什么早就没有想到呢?

他再一次远足敦煌,到莫高窟一个个幽暗的洞穴内与万千神灵对话。回到淄博,他完成了三件作品,一件广东造型用线完成了一部《红楼梦》,另一件用山东的造型完成了一部微雕《论语》。第三件是景德镇的鹿头尊造型用线完成了《敦煌归真》。其中《敦煌归真》人物刻瓷专为致敬敦煌、致敬世界艺术宝库而作,他坚信为“敦煌守护神”树碑立传没有错。常书鸿是敦煌艺术研究所第一任所长,西学东渐报效祖国、默默奉献,保护了“世界文化遗产”敦煌石窟。张明文则把敦煌土质艺术变成了经过一千三百度煅烧的瓷质艺术,瓷器是中国的象征,陶瓷通过刻刀与敦煌连接,赋予了一种文化精神,民族魂呼之欲出。

张明文刻瓷代表作《敦煌归真》

张明文刻瓷代表作《纪泰山铭》

张明文刻瓷代表作微雕《论语》

张明文刻瓷《聊斋故事》

参评作品在省里展出时,其他作品陈列在展台上,唯独张明文这一件《敦煌归真》包装得严严实实,静静地躺在木箱里,不对外展示。省里评委说,这是今回山东评大师的希望。2006年第五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选,张明文如愿以偿,从此,张明文登堂入室,一步进入“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时代。

北京的宴会上,张明文终于见到了陈若菊老先生、常沙娜女士,彼此相见恨晚,相谈甚欢。常书鸿之女常沙娜是著名艺术设计教育家,精于图案纹样设计,作品如人民大会堂穹顶的灯光造型,画集里那些有生命的花花草草,强烈的线意识。所以对线条特别敏感,对张明文的刻线称赞有加。第五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选,评委们理念也在变,不看人,不看事,就看作品。

张明文与陈若菊、常沙娜在人民大会堂

张明文与常沙娜、朱培初在人民大会堂

张明文十分怀念与李左泉、梁文焕、姜庸夫等老先生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造型是学院派实力,彩绘是老艺人带中年艺人,张明文经由彩绘进入设计,跳出设计,大面积接触这两个行当,很受益,真管用。也觉得光老师们口传心授是有点过时了,没有理论提炼,不会写作,不懂诗词歌赋,乃至不读文学作品,都会对艺术形成制约。《巴黎圣母院》,买了两套,“脑袋瓜进去了,艺术才能站住脚。”劳作几十年,手上满是趼子,一下子进去以后,好像戳破了一层窗户纸,豁然开朗。他的长线刻瓷成为真正一绝,很多人不信,憋住气十指发力,嗤地一刀,就有了神韵,有了灵魂,他的作品被公认为刻瓷界的扛鼎之作。四十多年间,张明文从普通的原料工成长为国家级艺术大师,经历了鲜为人知的风雨磨砺。张明文常常忆起泰山玉皇顶那句刻石:“地到无边天作界,山登绝顶我为峰”,峰,不是山峰的峰,是锋利的锋,宝剑锋自磨砺出的锋。刀刃不断锋利的过程,就是被老师们熏陶、教育的过程。这些老人,把调侃说在当面,诙谐表达,不是扯后腿、插别腿,奉行作品说话、功夫说话。这些前辈不光在艺术上精进,还在于道德为人,吃那么大的屈,受那么多难,昃大爷、梁大爷他们没有任何怨言,不趋炎附势,不随波逐流,经过历史证明,他们个个都是好人,忠厚长者。啥老师啥学生,不管张三李四,只要坚持,坐得住,稳下来,板凳坐得十年冷,一定能行!张明文说,没想到我能有这么大毅力,走过来还感觉是在做梦!这都是老先生们在助力,在加持。张明文就想起了几十年前昃如川所做的书题:

“大文章自诗书得来,真理学从道德做起。”

2010年中国陶瓷艺术大师评委。前排左起何洪道、周国祯、秦锡麟、何天雄、张守智、韩家鼎、陈衡。后排左起付维杰、刘平、杨剑民、张明文、王建中、陈惠生、毛正聪、刘希舜、王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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