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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东|惊世“张”字盘    颠覆钧红釉






[日期:2017-09-13] 来源:李建东  作者:李建东 [字体: ]

   二、对元代鹤壁钧窑天蓝釉红彩“张”字纹盘的考释

    1.是仿品还是国宝的争论。

    元代鹤壁钧窑天蓝釉红彩“张”字纹盘一经问世,引起热议,众说纷纭。一派认为是仿品,其理由:一是钧瓷是用铜氧化物为着色剂,在还原气氛的烧造过程中,因铜红釉粒子产生不稳定的因素,釉的流动性强,才出现了“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奇特窑变。元代鹤壁窑不可能烧造出这样的盘子,是现代技艺;二是盘子是真的,“张”字是后加烧的,是“夹生品”;三是在中国陶瓷史上,钧釉瓷器上就从未发现过用釉书写的文字器皿出现。鹤壁窑在金、元时期借鉴学习钧瓷工艺,不可能超越禹州钧台官窑,肯定是仿品。另一派认为不是仿品是国宝,其理由:一是此盘乳光温润,釉色与釉色之间过度自然,色斑深沉,真品无疑;二是鹤壁窑工高超精湛的技艺,颠覆了钧红釉器“非人为所能”的定律,堪称国宝;三是应对鹤壁窑重新认知,此盘填补了中国钧瓷的空白,是一次中国陶瓷史上的重大事件,其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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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笔者的探访与考释。

       笔者一路探访追踪溯源。此盘约二零一五年六月底出自鹤壁龙卧古瓷窑遗址附近的建筑工地垃圾堆,其窑位于鹤壁市鹤山区鹤壁集南部龙卧村西南大干沟东岗,考古探明遗址面积约13500平方米,文化层厚0.3~0.5米,时代为元代。(7)笔者为探求真相深入龙卧古窑址(笔者探访了三处,龙卧古窑遗址范围内笔者认为至少不下几十座)采集信息,发现有大量碎瓷片和小、中号匣钵、垫饼等窑具(图31),还发现一件盘条纹的大匣钵残片(图32),这是烧造大件钧釉瓷器所用之具。在窑址灰坑中采集有钧瓷素烧坯体(图33),窑粘碗标本(图34),从瓷片标本来看,龙卧窑主要以烧造钧瓷为主,大多为元代钧瓷标本(这次因时间关系探访的不够深入,未发现金代的钧瓷标本)这些标本可以证明鹤壁龙卧古窑址在元代这个时期就烧造钧瓷,(8)其品种有碗、碟、盘、钵、壶、香炉等器皿,胎质有浅灰、深灰、黄红、灰白等,釉色有:天蓝、青蓝、月白、豆青、黄绿、褐黑、蟹青、酱褐等等,其釉质浑厚,釉面莹润,乳光内蕴。有的釉中蓝中透红、褐中带紫;有的似兔毫纹细如发丝;有的如鱼子纹星星点点; 有的像龟裂纹自然有致等等(图35),可谓美不胜收。龙卧窑其烧造技艺处于鹤壁窑钧瓷的上层之作。

图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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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代鹤壁钧窑天蓝釉红彩“张”字纹盘,口径16厘米,高4.2厘米, 足径6.2厘米,其胎质灰白,口沿呈浅黄绿色,有残缺(图36),盘内天蓝釉,色相纯正,过度自然,光泽温润,凝重深沉,富有变化。盘外壁釉色天蓝与灰绿水乳交融,水土浸湿严重,釉不到底,留有多个棕眼,环底足外露胎一周,圈足内有旋刀痕,还存有两道窑裂痕,底足无釉(图37)。盘内书“张”字,红紫交融字边缘紫蓝莹润透亮,“弓”字旁笔划少而写的粗壮,右边的“长”笔划多而写的纤细,捺脚拉长顶盘边沿,最后一点倒挂于捺脚之上,使得整个“张”字在险峻中稳住重心,其字布局大胆,造型韵味十足。“张”字下端留白,使得整个字在圆盘中有了空间感,更显现出其“张”字的意境美,虽无笔墨,却妙趣横生。鹤壁窑匠中高手云集,此盘非一般人所为,可见其书者对字体感悟的能力和超常的智慧,也折射出中国传统文化的阴阳、虚实、疏密的审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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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釉色为墨,书其“张”字,便能控制钧釉的变化,形成其字。有学者认为这可能是一次信手偶得,笔者认为即便是一次偶然事件,也显现出鹤壁窑工在生产实践中,吸众家之长,不断吸收提炼,创烧出鹤壁窑独具特色的自家品牌,总结出一整套烧造技艺,这种探索求知的创新精神,值得点赞。无独有偶笔者再次在鹤壁以及省内收藏界发现了鹤壁窑带有文字的钧瓷盘(图38,图39),可以这样讲:鹤壁窑工在元代已经掌握了钧红釉“可人为所致”的独门技艺了,这是鹤壁窑工匠在中国钧瓷中创造的奇迹,它一举颠覆了钧红“千钧万变”、“非人为所致”的神话,不能不说这是鹤壁窑对中国陶瓷的一次伟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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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元代鹤壁钧窑天蓝釉红彩“张”字纹盘的未解之迷

 

   元代鹤壁钧窑天蓝釉红彩“张”字纹盘的问世,也带来了许许多多未解之谜:一是在我国钧瓷史上,传世钧窑瓷器带铭文的不多,现存有铭文的主要是器底刻有一至十的数目字,还有刻宫殿名称的被视为清代后刻上的,(9)现有禹州神苗家钧窑展室陈列着一件,在磨街乡尚沟村发现的钧窑残器底部刻有“钧州西吴镇周家至元七年”的款识。(10)在《中国古陶瓷图典》一书中,分类第六章“款识”元代纪年款一文中,记载:“元钧窑天蓝釉紫红斑盘上落有'大德八年'款”(此纪年款为后刻款),还有“内蒙古呼和浩特出土的钧窑双耳兽足炉上落有'己酉年九月十五小宋自造香炉一个'款”(此款铭为烧前刻款)。这是现有书籍明确记载钧窑发现的款铭,其内容、字体、工艺反映一个时代的特征,为研究和鉴定一件器物,提供了珍贵的参考依据和实物佐证(另见拙文《 鹤壁钧窑款铭浅议 》 ,笔者归纳出四大类)。(11)在鹤壁窑钧瓷中,发现有墨书于碗底足心的文字(图40)盘底刻的铭文(图41,图42)和模印的文字(图43)。到目前为止考古出土或者文献记载,还未发现记录带有钧红釉书写的铭文的瓷器。笔者近来在微信上看到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有一方中国的钧窑窑变月白釉“枕”字纹如意形枕(图44),(12)虽不知出自何窑口以及是否传承有序?但它是一方十分难得中国文物,与金代鹤壁盘石头窑烧造的钧窑窑变月白釉如意形枕极相似(图45,广州西汉南越王博物馆认定为金代,笔者认为属元代风格),(13)应视为元代的钧窑瓷枕,即可佐证元代鹤壁窑钧瓷烧造技艺的所达到的高度,也说明了鹤壁窑天蓝釉红彩“张”字纹盘的发现并非是一个孤立的事件。二是鹤壁窑工在元代已掌握了钧红釉的使用方法,鹤壁窑工为什么没有把此独门绝技传承下来,金针度人呢?三是由于鹤壁窑匠的历史局限秘不视人、外不传人吗?还是天灾人祸或者是瘟疫的侵害,使得这一高超技艺遭受灭顶之灾呢?四是这一文字标本的发现,是否给考古界和收藏界一个重新认识鹤壁窑的时机呢?是否重新认识“钧窑没有绘画成图案和纹样的铜红彩饰”呢?五是为什么没有在钧釉瓷的“故里”出土带有文字瓷片的标本呢?而是在鹤壁窑发现,是否重新认识“官钧”与“民钧”的地位与技艺呢?六是鹤壁窑钧釉文字瓷片标本的发现,是否在中国陶瓷史上,钧釉瓷中是一次重大发现?此盘是否颠覆了钧红釉无控的窑变定律吗?等等这些谜团,有待于专家学者和爱好者进一步寻根究底,探秘解读,求证真相,还原本真。  

   笔者做为一个收藏爱好者,位卑言轻,才疏学浅 ,真诚的期待古陶瓷方面的权威专家和学者,针对元代鹤壁钧窑天蓝釉红彩“张”字纹盘标本进行专题研究和探讨,破解由此引发的热议或谜团。这对于鹤壁古瓷窑文化来讲,是一次让人们重新认知其地位,也是巧遇一次宣传推介鹤壁窑难得的大好时机,必将在中国陶瓷界与收藏界产生积极的影响,也将会对鹤壁古窑遗址的保护、发掘和研究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鹤壁窑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埋藏于地下的博物馆,随着人们对古瓷窑遗址文化的钟爱和考古的发现,这一尘封的古陶瓷宝库将会被人们所打开,所认知,也会给人们带来许许多多的惊喜,并激发人们去探知中国陶瓷与个案研究的兴趣,其深远意义是无法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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