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兴大师口述史(三)——在仿古小组学仿古瓷
2013/7/27 21:31:32
进入仿古小组后,我们开始模仿和参照一些古代青瓷的造型,根据专家提供的古瓷釉配方的实验数据,进行拉坯、装饰、施釉和烧制。李怀德师傅第一次叫我干的活是修一把木瓜壶口沿上面的一条棱线,很细小很精细的那种线。以前我是做粗瓷碗的,粗瓷碗不需要很精细的装饰线,所以木瓜壶口沿上的线我一直都修不好。于是,我对师傅说,这个太难了。师傅说,你现在做的是仿古瓷器,不同于做粗瓷碗,你要把心静下来,要小心翼翼的,马虎不得。师傅很严厉也很耐心地批评了我。从那时起,我在师傅的指点下,知道仿古青瓷不同于普通的粗边瓷碗,这是做精品,不是放“卫星”,要心细,要把心沉下来,不能毛糙。那时候厂子里的条件很苦,碾磨、配料、拉坯、上釉、烧制,每道工序我们都得先给师傅做下手,仔细揣摩,细心领会,不然,怎么能学到真本领。经过几年的磨炼,我在师傅的指导下,基本掌握了仿古青瓷的各种工艺和技术。有次去北京参观学习,在故宫博物院里,我第一次见到了传世的南宋时期的青瓷珍品,使我大开眼界,真正的古瓷珍品深深地吸引了我,我真叹服古人的精湛技艺和烧制技术。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出像古人那样的青瓷艺术珍品。
17岁的徐朝兴为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师生修坯
我们做仿古青瓷的时候,国家轻工业部的李国桢高级工程师,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梅健鹰教授,浙江美术学院的邓白教授,浙江省轻工业厅的劳法盛、叶宏明副总工程师等都先后来龙泉帮助我们做仿古青瓷。那是非常好的机会,当时我经常向他们请教问题,学习技术知识,知道了许多有关龙泉青瓷的奥妙。龙泉青瓷真是了不起,怪不得这些大专家都来这里搞研究、搞考古、搞鉴定。我清楚地记得,当时为了破解古代青瓷烧制工艺和技术,省考古研究所的专家还对大窑、溪口、金村等古窑址进行了深入地挖掘,采集古代青瓷残片、残器作为标本供研究单位使用。中国科学院上海硅酸盐化工研究所、轻工业部硅酸盐研究所等国家科研单位,对青瓷考古标本进行了细致的分析,研究古代青瓷的胎、釉构成的原料成分和相关数据。我们龙泉瓷厂的仿古小组,就根据专家分析出来的胎、釉成分与数据进行仿制和试验。1959年我们完成了制作建国10周年人民大会堂用瓷的任务,特别是以《凤耳牡丹瓶》为代表的一批仿古青瓷产品,使几乎失传了近三百年的龙泉青瓷得以延续。1960年,仿古小组仿制青瓷的新成果和新工艺不断,像青白瓷结合釉、青瓷堆花、青瓷开光、青瓷点彩、哥釉仿制和大件花瓶等,都是那两年搞成的,这些新产品胎质细腻、釉色稳定,仿制工艺和技术也接近古瓷,受到了专家的好评。在仿古小组的四五年里,我虚心向师傅学习,学会了龙泉青瓷传统烧造技艺的一整套工序,包括配方、拉坯、修花、烧成等,还帮助浙江美术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们烧制作品,像李松柴、陈淞贤,当时我都帮他们烧制过作品。
1963年徐朝兴在浙江美术学院与师生合影 徐朝兴(右三)、邓白(右四)
本来有一个很好的机遇,我是可以在大学当教师的。那是1963年,浙江美术学院陶瓷系为配合毕业生实践教学,建了一座倒烟窑为学生烧制陶瓷,需要一个掌握制陶技术的工人去做教学辅导,于是就把我从龙泉借调到美院。当时陈凇贤教授还是学生,他们班里总共有6个学生,平时设计的作品都由我试烧。我和他们班同学相处得非常好,现在我和陈淞贤还经常来往,他现在已经是美院的名教授了。我本来是做几天就要走的,可是美院教学需要懂得烧制技术的工人,就索性把我留下没让我走。我当时思想很先进,是共青团员,在美院里参加教师的团支部组织生活,到教师食堂去吃饭,享受的是老师的待遇,美院没把我当外人。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没有东西吃,在教师食堂吃饭,营养比较好,本来我个子是很矮的,那时我突然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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