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寻墨——徽墨
2013/12/29 21:42:26


 

  第一次见到徽墨是在书法家金鑫家中。他从书桌上抽出一个古朴的木箱,就如多拉A梦取出百宝袋。木箱才一打开,一股清新的气味就充盈了整个房间。木箱中的墨块全部取出后,居然摆满了两米长一米宽的书桌。金鑫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墨后低头凑上前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说不出的满足。
    “这是八十年代上海曹素功墨厂顶级油烟101,这是七十年代胡开文墨厂的松烟墨……”金鑫每闻过一块墨后,就拆开包裹着墨块的油纸让我看墨块底部的标签,状若心急的新郎在掀新娘的盖头,又如小脚的老太太翻开手帕包裹的银元。以前只看过名为《闻香识女人》的电影,这次却有幸见到闻香识墨的表演。
    当油纸掀开后,屋子里发出一陈惊呼。金鑫点了点头似乎很享受这惊声尖叫的感觉。
    “原来墨可以这么美!”当看到掀开油纸的墨块上露出精美的图案后,满屋子的人纷纷起来拥向书桌,争先恐后地掀油纸。金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老墨才是引起惊声尖叫的主角。“别掀,慢点,让我来!”这回,惊叫的主角变成他了。那惊恐的表情,就如同新郎官看到新娘的盖头被人掀开。
    油纸被掀开,画卷展现眼前,每一块单独的墨,都是一场情景剧:陶潜卧松、太白醉酒、东坡泛舟;而每一套墨的组合,则是一套连环画:西湖四十六景、棉花耕织图、百川赴巨海、众星环北辰……
这些墨都是二十年前金鑫爱屋及乌的结果。看到这些唯美的徽墨后,我觉得我有必要第八次去皖南了。前七次都是游皖南山水,这一次只为寻徽墨余香。
 

    徽墨不仅是书写的工具,更是表达文人情怀的信物。因而根据使用者的不同,会被制作成不同的造型。
    曾经制墨工,累却体面
    混在一帮着冲锋衣,大包小包的游客中一起走出黄山火车站。他们挤上面包车朝黄山方向进发,我骑着自行车沿着新安江顺流而下——很多人来黄山,都是冲着黄山而来。而我这一次要拜访的徽墨则在黄山市下属的一个区——徽州区。以前,徽商兴盛时,徽州是整个皖南,甚至安徽的代名。如今徽派文化难以望黄山项背,于是二者的主从关系便自然而然易位。
    墨厂位置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置身于一条悠长的古巷中,而是在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上。迎接我的不是留着白胡子的老头,而是穿西装的小青年。看到我走进来,他放下手上的书本,从电脑椅上起身迎接:“我还以为你起码要在40岁以上呢!”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在我印象中,做徽墨这种传统工艺的艺人也是老古董,见到徽墨传承人后,我对徽墨的印象又颠覆了。迎接我的青年名为吴宝文,是这家名为徽堂曹素功墨厂的少当家。言谈中得知,平时拜访墨厂的人通常都是一些“老古董”,所以才有了他一开始的意外。
    吴宝文去作坊中喊他父亲去了,我拿起他刚才看的书解闷。明代方子鲁著《方氏墨谱》!看到书名,刚才我对徽墨颠覆了的第一印象稍许归位。
    几分钟后,吴宝文回来了,说父亲刚刚正在锤墨,洗手后便来。话音刚落,一位面相和身材都很富态的中年大叔跨进门来。看到我老远地就伸出手,完了手又缩回去说:“手上的墨还没有洗净,抱歉!”
    进来的大叔,名叫吴成林,是这家墨厂的创始人。1972年,年仅18岁的吴成林正待业在家。一天,他听歙县胡开文墨厂做制墨工的父亲说那儿在招临时工,就欣然前往应聘:“当时没有传承人的概念,只想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在墨厂工作,虽然每天和墨打交道,比煤矿工人还脏;要抡铁锤打墨,比铁匠还累。但起码不用日晒雨淋,还算很体面。正好父亲在胡开文墨厂制墨,子承父业是很自然的想法!”于是,吴成林就开始在父亲眼皮底下工作,上阵父子兵,就像现在和儿

下一页
返回列表
返回首页
©2024 瓷网.中国——陶瓷历史文化资讯网站 电脑版
Powered by iw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