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龙口述史——我的艺术和科研生涯
2015/2/8 15:11:36

    改进工艺,获得“革新能手”称号
    进入研究所第二年,老师为了让我们提高技艺,设计了一个青龙碗,周围是玲珑雕刻,碗中心一条盘龙,是手绘完成,每天我们只能画六七条,老师傅们一天最多也只能画10条。肖邦建老师看到后,觉得大家的效率太低,就想能不能用印章来代替手绘。他把我找来,让我具体去操作试验。因为木印和石头印章都不适宜印在坯体很薄的泥坯上,我想起帮家里买米时,在新市场见过一个老人家印章刻得很好,还能刻皮印。那时,会刻皮印的人很少,头一回见,印象就很深。于是,我拿着纹样就找到这位老人家,请他雕刻龙纹皮印。后来,我跟老人聊熟了,了解了老人一些情况:老人名叫李辉,曾经是国民党一位军官。1949年后,因为有一门刻印章的手艺,就摆个摊谋生。他应该有一些艺术功底,这个盘龙纹很复杂,线条密集,大概有5厘米,他刻了四五天,收了10块钱,刻得很好。之后,我拿着这个印章,在肖老师的指导下尝试印在泥坯上。印泥主要由色料、甘油和树胶组成,如果它们之间的比例没有调整好,印出来的纹样就会出问题。比如:甘油多了太润滑,印出来的纹样颜色就浅而且扩散;树胶起凝聚的作用,要是甘油太少就会粘坯;同时,还要根据季节不同进行相应的调整,尤其是春天,天气潮湿,甘油吸水,要放在火上把它烤干才能用。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我们掌握了调配印泥的比例,将1000多年来都是以手工绘制的青龙纹以“以印代画”的方式呈现出来,打破了常规,半个月就完成了5-10年的工作任务。后来,《工人日报》报道了此事,研究所也因此授予了我“革新能手”的称号。
    1965年,“文革”开始。当时提出“破四旧,立四新”,花花草草都属“四旧”,于是,进行了内销瓷改革。研究所安排林家湖、王德和、邹图华和我4人到王仙镇的新民瓷厂,参与日用瓷的新画面设计。由于当时瓷厂的彩绘人员水平不一,林老师和我共同设计了一个《人民公社好》的瓷碗,工人们画出来却很难配套。后来,我同林老师商量,是否可以把纹样画在模板上,再刻成镂空,用喷枪把花样喷出来,这样就能提高功效。林老师觉得这个很可行,可是找不到能刻花的师傅。到了礼拜天,正好赶上王仙镇上赶集。我上街看到一个铜匠,50来岁,摆了很多铜锁,还有一些家具上包边的铜角装饰品,做得很细。后来我把碗拿给他,问他能不能用铁皮做一个碗形,上而刻镂空的图案。他没做过,文化也不高,把平面变成立体有一定的难处,但他人很聪明,就试着做。第一次做小了,又反复做,把碗的模型,皮子的规格大小都定好,最后终于成功了。接下来焊接,再把纹样刻好,留出空格。我拿到这个镂空的铁皮碗给林老师看,林老师很高兴。于是我们把铁皮碗套在泥坯上进行“喷花”试验,烧出来的碗,纹样统一,色彩均匀,比当时的手绘效果更好,于是我们就开始了釉下五彩日用瓷的批量生产,在当时提高了生产效率几十倍。后来,全县各个瓷厂都组织来学习“以喷代画”的新工艺,办了3期培洲班,我负责带了200余名学员,在内销瓷的工艺改革中产生了很大的经济效益。
   
 

20世纪60年代用”以喷带画”的方法制作的《农林牧副渔图纹碗》
进入20世纪70年代,“文化大革命”结束,釉下五彩进入了一个普及宣传的阶段。我被派到衡阳界牌瓷厂做技术援助。当时界牌瓷厂调来了一个烧窑的师傅,跟我同姓。他原来只烧过白瓷,对烧彩瓷不了解,按照白瓷的升温曲线烧彩瓷往往效果不理想。烧白瓷主要注重瓷泥中铁的还原,不涉及色彩还原,而各种各样的颜色在不同的还原气氛下产生不同的色度。为了能烧出好的色彩,每晚我都陪着他一起烧窑。我从色彩上辨别,陈师傅就不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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